第261章 杀了他（2/2）

待火玄因药效与疲惫沉沉睡去，再出空间，已是夜色深沉。

东方即白看着儿子平稳的呼吸和已被固定好的胳膊，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将这对失而复得的母子拢入臂弯。

“这混世魔王……出来大半年……”他亲昵地用下颌蹭着火玄柔软的发顶，声音沙哑，“……终于知道爹娘的怀抱才是最暖和的。”

季辞指尖点了点火玄微凉的鼻尖，眼神是历经剧痛后的无限柔和：“这个冤家……真是把人的心都揪碎了……”

寝宫门外，月色冷寂。

林三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跪了整整一夜。他眼中布满血丝，直到门被推开，东方即白高大的身影出现。

“皇上……”他声音干涩嘶哑，“四殿下……他的手臂……？”

“无碍。”东方即白神色淡漠，并未停留，“随朕来书房。”

林三艰难站起，拖着麻木的双腿紧随其后。

书房内，烛火摇曳。

东方即白开门见山，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林三……过往身份，朕不过问。然今日局势已然不同。你是秦室前太子，这是你无可替代的价值。”

他目光如炬，盯住林三：“服秦朝群臣俯首归顺，是你归心大明最好的投名状。当然——”

他话锋一转，威势陡增，“若你不愿……亦无妨。朕自有通天手段，踏平此城不过反掌之间。”

林三抬起头，迎向那道洞察一切的帝王目光。那目光中没有试探，只有对结果的绝对掌控。他缓缓躬身，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臣……林奉明……定竭尽所能，劝降诸臣，为陛下定鼎秦国铺平道路。”

“好。”东方即白颔首，再无赘言，“明日朝会，你主唱，朕……压阵。”

翌日清晨，秦宫太和殿。

朝鼓沉沉，气氛压抑。

幸存的老臣们颤巍巍地列队，窃窃私语，不安地等待着昨日惊变的后续。

沉重的脚步声自殿后响起。

群臣抬头，瞬间如同石雕般僵立，无数道惊疑、复杂、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在那个阔别秦廷多年、缓缓步入大殿的身影之上，前太子——林奉明！

他身着朴素的布衣，却步履沉稳，带着历经风霜后的内敛威仪，径直走到空悬的龙椅之前，停下脚步。

“孤——林奉明！”他目光如电，扫过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声音回荡在金殿梁柱之间：“暴君林奉天！不思勤政安民，反行倒施逆施，强纳前朝长公主薛映雪，引狼入室，终至引火烧身！”

“其妄图挟持大明四皇子以求退路之举，更为天人所共愤，昨日已伏诛于街市！”

“其得位不正，失道寡助！天佑大明，其毙命乃是咎由自取！”

“为保我秦国子民免遭兵燹屠戮！为安天下社稷！”

“今日起——”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随身信物，曾为太子令的旧秦制式短剑，高高举起，寒光闪烁：“秦国朝廷，由孤——奉大明皇帝东方即白圣谕——代行监国之权！内外大事宜，皆奉大明号令！凡有违抗者——”

短剑猛然下劈，虚空仿佛被割裂！

“——犹如此阶！”

他的目光冰冷，扫过每一张或震惊、或恐惧、或犹豫的脸。

太和殿上，死一般寂静。只有那柄悬在空中的短剑，寒光凛冽，象征着旧日秦宫的彻底崩塌，和新主威权的如日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