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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就让姐姐你吃个够,娘府上这大厨可是一等一的,连我都时常回娘家来蹭饭来呢。”那郝惠已经上前挽住了王氏的另一只胳膊,接着嘴说道。
“你这个馋丫头,今儿就让你吃个够。”王氏朗声笑道,看着一左一右地伴在她身边的两个女儿,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两个女儿都没有出嫁,还好时常在自己身边撒娇,脸上更是笑得好似一朵菊花般灿烂。
一行人很快便说说笑笑地走到了饭厅,饭桌上已经摆上了七八盘凉菜,隔了一张精致的画屏,里外摆了两桌,王氏带着女眷们都坐到了里桌,而那郝东成则是带着儿子们在外面的那张桌子坐下了。
众人俱是都坐定以后,便有鱼贯而入的丫鬟们端上了一盘盘热腾腾飞珍馐菜肴,几个妾室并没有上桌,而是跟在林氏身边为王氏布着菜,郝家虽不是规矩极其严谨的世家大族,但王氏也一向看重规矩,自然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所以饭桌上向来都是极其安静的,只能听见杯盏碗盘的轻碰声,其他的杂音儿俱是没有。
范萱儿看着这场景,心中还是微微有些局促的,毕竟原先在桐庐的家中,虽母亲也很注重规矩,却并没有像如今这般严苛,稍稍做出一点逾矩的事情,想来都会被这府上的人看轻吧。
这般想着范萱儿的动作便更加谨慎了,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饭桌上的人,当目光掠过郝黛的时候,却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虽然传言这个郝黛是个傻的,但看她吃进食的一切动作都是极其娴熟,甚至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与那王氏相比都一丝不差,这是一个八岁女童能够轻易做到的吗,范萱儿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这般一想,看向那郝黛的目光便愈发意味深长了。
郝黛早就发现了范萱儿不时飘向她的目光,她用精神力去解读了范萱儿目光中的含义,好奇、疑惑、探究都有,她很是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为何会让这个今日第一次见面的幼生期人类感兴趣,不过郝黛一向不喜欢想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便微微抬头迎向了范萱儿的目光,见对方十分慌张地躲开了,便又满意地低下了头,这里的幼生期人类都很早熟啊,郝萌是,新来的这只也是,郝黛有些郁闷,她有预感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再像原来那么轻松了。
饭局很快就完了,净手漱口之后,王氏便让她们这一群年纪相当的女孩子到旁边的耳室聊天说话,自己则是拉着郝蓉继续叙旧。
郝东成则是带着几个少年去了书房,美其名曰考校学问,郝云涛离开的时候那张俊秀的脸都快郁闷地皱成一团了,想来他也想不到难得请假一天竟然还要被老爹抓住考学问吧。
四五个女孩子处在一室,那定是极其热闹的,撇去郝黛与郝舒儿这两个据嘴葫芦,郝明珠与郝萌倒是八面玲珑形的,没几句就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了。
范萱儿是从杭州来的,俗话说的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郝家的几个女孩子都是没有出过京城的,自然对被形容为天堂的杭州很是向往,郝萌本就打算与那范萱儿搞好关系,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便拉着那范萱儿问道:“萱儿妹妹,你跟咱们说说吧,那西湖是不是真的那么漂亮啊,雷峰塔下面是不是真的压着那白娘子啊”
第三十七章斗殴事件上
范萱儿一直都是柔柔的笑着,那模样做派真是都如那江南女子一般秀气温雅,听着郝萌的问话,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五妹妹,我虽然是从杭州来的,但祖父原来一直都是在桐庐做县令的,我从出生开始也一直都是生活在桐庐,再加上我从小身体一直不好,倒是一次西湖都没有去过,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郝萌听那范萱儿没去过西湖,正想换个话题圆场,却是有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桐庐是哪个地方啊,我怎么听都没听过,那些个穷乡僻壤的,也真是苦可了姐姐呢,能在那儿生活了这么多年呢。”
会说出这种夹枪带棒话语的也就只有郝琉璃的,她话音一落,屋中顿时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范萱儿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郝萌虽然想拉拢范萱儿但也不想与郝琉璃为敌,便也是不吭声,做出一付置身事外的模样。
可那范萱儿虽说表面看着柔弱,却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子,她知道如果今日自己就这么默默忍受了郝琉璃的奚落,往日她定会更加变本加厉,便开了口说道:“七妹妹还未进学吧,难怪不知道桐庐呢,这桐庐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呢,东汉隐士严子陵,唐朝诗人徐凝可都是住在桐庐的呢,若是那里不好,这些个名士又怎么会千挑万选地选在那儿呢,不过我看妹妹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郝琉璃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乡巴佬居然指桑骂槐地说她没文化,这恰好就刺痛了她心中的伤口,学问比不上家中的姐妹一直是她最忌讳的事情,现在被范萱儿挖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依着郝琉璃那骄傲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忍的下来,面色阴沉地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对着范萱儿说道:“我说那桐庐是穷乡僻壤就是穷乡僻壤,管它那里住着多少名士,难道还会比得过京城,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浑身上下就是一股子小家子气,咱们几年前就不穿在身上的衣服料子,人家还宝贝地跟什么似的穿着呢,老远就能闻到那一股子穷酸气。”
虽然范萱儿的祖父只是小小一个县令,但在那桐庐可也是十分了不得的父母官了,她一直养在深闺里,哪里受过这样的奚落,那张本是白净的小脸此时已是涨地通红,范萱儿毕竟是女孩子家,脸皮总是薄的,她身上穿的衣服也确实是好几年前的,此刻被郝琉璃说这样的话,顿时便好似被扒光了一般难堪,眼泪珠子都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那模样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了。
郝明珠从方才开始就没有说话,毕竟自己的亲妹妹和一个无关紧要的表妹,孰轻孰重已是很明显的事了,她也不想让那范萱儿因着祖母的宠爱而太过嚣张,所以虽然那郝琉璃说的话稍稍过分了些她也并没有打算帮着打圆场,只是依然神色淡定地看着。
郝萌向来是明哲保身,自然不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插嘴,也是装模作样地看着窗外,那范萱儿顿时便变得孤立无援起来,紧咬着下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意,而那郝琉璃则是带着倨傲的笑容,得意洋洋地看着范萱儿。
“七妹妹,大家都是自家姐妹,何必说的这样过分呢,不过就是些小小的误会,何必放在心上呢。”最终还是那郝舒儿看不过范萱儿可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开口劝说道。
郝琉璃顿时扬了扬眉毛,瞪着眼看向那郝舒儿,语气甚是鄙夷地说道:“这里哪有你这个贱妾女儿说话的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这话一出口,不止郝舒儿的脸色白了,连郝萌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将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郝萌最大的心病便是自己的身份,尽管她平日里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