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动手术（1/2）

顾乔语现在对自己的眼睛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她差不多已经接受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瞎子的事实。

夜深人静，医院变得安静起来，只有走廊偶尔有巡查病房的医护人员走动的声音，还有医院里时不时会发出的哭声，比起白天是安静多了。

顾乔语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特别是今天晚上，每当她要入睡的时候，心口总是一顿心悸，扰得她睡不着觉。

她干脆睁着眼睛去数门外的脚步声，猜测外面大概有几个人在走动，患者是病情严重的还是不严重的。

她觉得很累，尝试着让自己入睡，可尝试了多次还是不成功，最后干脆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她睡不着，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她知道此时肯定是半夜，病房外值班的医护人员走动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忽然，外面同时响起好几个脚步声，还有手速推车快速滑过地面的哗哗声，让人没来由地紧张。

眼睛看不见，她对任何声音都格外地敏感。

听脚步声，这个人的情况一定很危急。

“快，快，脚步快点，病人很危急。”

“病人失血过多，通知下去让验血部门做好准备。”

“打电话叫元医生过来，就说突**况。”

………

声音越来越小，她听不见了。

在医院呆久了，她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她知道大半夜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重症患者，大多都是抢救不过来的，另一天早上多半会听到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

睁着眼睛还是一片黑暗，顾乔语闭上眼睛逼着自己睡去。

医院的手术室是一片通明，元医生是急匆匆从家里赶来，人已经站在手术台前两个小时了。

他很累，脸上都是细细的汗珠。

“镊子。”

“剪刀。”

“纱布。”

正当大家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护士慌忙喊道：“医生，不好了，病人心跳急速下降。”

再伸手探鼻息，“呼吸也很微弱。”

“心跳复苏，氧气罐，快！”

………

“滴！”

“心跳监视仪停止跳动！”

“病人停止呼吸！”

“纪淮南！”

顾乔语从梦中惊醒，醒来才发现这是个梦，只是心里还是阵阵发慌，心脏像被谁撕裂开一样疼痛，疼得呼吸不过来。

她摸黑按了床头铃，护士比往常来的还要慢，且喘着粗气，呼气声比说话声还要大，“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心慌！”

“那应该是你压力太大了，吃片安眠药睡一觉就好了。”

“嗯。”

护士给她找来了一片安眠药，还有一杯温水，水是直接送到她嘴边的。

她吃了药，喝了大口水，躺下来之前忽然问道：“半夜送来的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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