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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营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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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营地比想象中更像个小村落。

几排土坯房沿着山坡铺开,屋顶盖着茅草,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混着灶间飘来的麦香。

有妇人在溪边捶洗衣物,木槌敲在石板上,发出规律的咚咚声。

几个孩子光着脚在土路上跑,看见他们这支队伍,先是怯生生地躲到树后,又探出小脑袋偷偷看。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突然跑出来,手里捧着把野花,塞到女将怀里,转身就跑,辫子在身后甩得像小尾巴。

女将愣了愣,低头看着怀里的野花——紫的是地丁,黄的是蒲公英,都是她在城中药田里见过的。

老书生捋着胡子笑,“你看,不管遭了多少难,孩子的心还是热的。”

李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先去歇歇,我让人收拾出间屋子,您好接着写《守孤城》。”

老书生连忙摆手,“不急不急,我先去看看粮仓,看看弟兄们的口粮够不够。”

说着就往远处的土房走,怀里的《守孤城》被风掀起一页,露出他画的蒲公英。

黄宁带着她往营地深处走,路边的土墙上画着歪歪扭扭的记号,有的是十字,有的是圆圈。

“那是记数的,”黄宁指着记号笑,“十字是伤号,圆圈是痊愈的,每天都有人更新。”

她顺着记号看过去,十字越来越少,圆圈越来越多,像片慢慢亮起来的星子。

转过一道弯,看见间稍大的土房,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药坊”两个字。

门没关,里面传来碾药的声音,吱呀吱呀,像老水车在转。

“这就是老军医的药坊,”黄宁推开门,“周老,我带新人来了。”

屋里的碾药声停了。

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老人转过身,头发白得像霜,脸上的皱纹里却透着精神。

他手里还握着碾药杵,看见她,眼睛亮了亮,“是你?城破那天,你给我递过止血的草药。”

她愣了愣,才想起城墙上的混乱——当时有个老兵胳膊中了箭,她顺手从药箱里摸出把三七递过去,竟没看清是谁。

“周老好,”她连忙行礼,“晚辈学艺不精,以后还要请您多指教。”

周老摆摆手,把碾药杵放下,“什么指教不指教,都是救命的营生。”

他指着墙角的药架,“你看,这些都是弟兄们采来的药,分类晒好了,就是缺个懂行的人管着。”

药架上摆着不少草药,柴胡、当归、金银花……和她带来的差不多,只是数量更多,捆得更整齐。

最上面一层放着个陶罐子,罐口用布盖着,隐约能看见里面是黑色的膏状东西。

“那是烫伤膏,”周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前几天有弟兄烧火时烫了手,用这个涂了两天就结疤了。”

他拿起罐子递给她,“你闻闻,里面加了獾油和生地,比单用草药管用。”

她接过来闻了闻,药味里混着淡淡的油脂香,确实比她之前调的药膏更醇厚。

“您这方子……”她忍不住问,话没说完又停住,怕显得唐突。

周老笑了,“想问就问,药这东西,越琢磨越明白。”

他拉着她在矮凳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药方。

“这是我爹传下来的,”周老指着药方,“你看这烫伤膏,原来只用獾油,后来我试着加了生地,发现消肿更快——药是死的,人是活的。”

女将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孩子的小脸有点红,呼吸也比平时快。

“周老,您给看看,孩子这几天总发热,夜里也睡不安稳。”女将的声音里带着急。

周老连忙放下药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不怕,是受了风寒,有点积食。”

他转向她,“你去药架上拿点山楂和麦芽,再取片生姜,煮碗水给孩子喝,喝两天就好了。”

她应声去拿药,手指碰到山楂时,想起小时候积食,父亲也是这样,用山楂和麦芽煮水,还会在碗里放颗冰糖。

女将抱着孩子在旁边等,看着她把药放进陶罐,忍不住说:“你比城里药铺的先生还细心。”

她笑了笑,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舔着罐底,映得陶罐微微发亮。

黄宁推门进来时,手里拿着块布,上面绣着个“医”字,比之前给她的小旗更精致。

“给药坊做的幌子,”黄宁把布递给她,“周老说你绣活好,让你把边再缝缝,挂在门口。”

她接过布,指尖摸着上面的针脚——是用几种不同颜色的线拼的,青的是麻线,红的是丝线,都是从旧衣服上拆下来的。

“我这就缝,”她找了根针,穿上线,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缝起来。

阳光落在布上,“医”字的笔画在光里轻轻颤,像活了一样。

周老在屋里教女将怎么给孩子喂药,声音低低的,混着孩子咿呀的哭声,却让人觉得踏实。

远处传来练兵的喊声,整齐有力,震得树上的叶子沙沙落。

她缝着针,突然觉得,这就是父亲说的“安稳”——不是没了战乱,是在战乱里,还有人守着药坊,守着孩子,守着活下去的念想。

傍晚时,她把缝好的幌子挂在药坊门口。

风一吹,幌子轻轻晃,“医”字在暮色里看得格外清楚。

有个老兵拄着拐杖走过来,看见幌子,笑了,“以后找大夫,不用再摸黑跑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干硬的饼子,递给她,“这是我婆娘烤的,加了芝麻,你尝尝。”

她接过饼子,咬了一口,芝麻的香混着麦香,在嘴里慢慢化开。

老兵坐在石墩上,看着药坊里亮起来的油灯,“城破那天,我以为活不成了,是你们把我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

他指着自己的腿,“当时腿上中了箭,血流得像水,是你给我敷的草药,现在还能走呢。”

她想起那天的混乱,却记不清具体救过谁——只记得手里的草药换了一把又一把,直到药箱空了,天边亮了。

“都是应该的,”她轻声说,把饼子掰了一半递给老兵,“您也吃。”

夜里,药坊的灯亮到很晚。

周老在教她认一种叫“透骨草”的草药,说这草能治风湿,冬天用酒泡了擦关节,比贴膏药管用。

她把草药的样子画在纸上,旁边记着用法,像小时候父亲教她那样。

窗外传来雨声,淅淅沥沥,打在茅草屋顶上,像有人在轻轻弹琴。

“下雨好,”周老看着窗外笑,“地里的庄稼能活了,草药也能长了。”

他说起自己的老家,在南边的一个小村子,家里有两亩药田,种着当归和黄芪。

“等打完仗,我就回去守着药田,”周老的声音里带着向往,“教村里的人认药,谁要是病了,不用再跑几十里路去药铺。”

她想起城中药田,想起父亲弯腰浇水的样子,眼眶突然有点热。

“我跟您一起去,”她轻声说,“我也想种药田,教孩子们认药。”

周老愣了愣,随即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啊,咱们一起种。”

第二天一早,她跟着周老去后山采药。

山上的草刚冒新芽,绿得嫩生生的,沾着露水,踩上去湿了鞋。

周老指着一棵长在石缝里的草,“那是远志,根能安神,城里的药铺卖得贵,其实山里到处都是。”

她蹲下来挖远志,手指被石头磨破了,渗出血珠,她没在意,继续挖——这根比城里药铺的粗,须子也完整。

周老在旁边挖柴胡,嘴里哼着小调,是南方的民歌,调子软乎乎的。

“你看这草,”周老举起一把柴胡,“不管长在石头缝里还是田埂上,只要有土有水,就能活。”

他看着远处的山谷,“人也一样,不管遭了多少罪,只要心里有念想,就能熬过去。”

她把挖好的远志捆起来,放在背篓里,背篓渐渐沉了,心里却越来越亮。

回到营地时,看见老书生在药坊门口等。

他手里拿着《守孤城》,脸上带着急,“你可回来了,张校尉刚才练箭时摔了,胳膊擦破了皮。”

她连忙跑进药坊,拿出消毒的草药和布条。

张校尉坐在矮凳上,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笑着说:“不碍事,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她蹲下来给他清理伤口,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

老书生站在旁边,拿着炭笔在《守孤城》上写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甲寅日,采远志,治伤兵,药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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