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大结局(二)(1/2)
“流一,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你的妻子,做这些事,本就是应该。你不必感激,也不必对我心存愧疚……我们……一起承担。”浅碧用受伤的手轻抚着他的眉眼,语声真挚而温柔。
他们一起愧疚,一起悲伤,一起承担不幸的命运,他和她都不是一个人。
然而,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此刻心中的感动。这一生,遇上她,爱上她,是他之幸,目光交缠,有些话,都不用再说出口。他所想,她懂得就足够。
“我送你回去。”牧流一抱起她,她在他怀里,轻轻应道:“好。”
那一日,他留在殿陪她,两个人并肩躺在**,谁也不说话。
屋子里很安静,过不久,他因多日不曾休息,很快沉沉睡去。
她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微微侧头看他睡梦中仍然疲惫紧锁的容颜,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打湿了枕头。
次日,她醒来,他已经离开,不只离开了殿,也离开了碧云天。
浅碧起身,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玉玺和还有一张字条,而字条上只有两个字:等我。
浅碧扬唇而笑,虽然苦涩,但也欣慰,好歹还留了这么两个字。
浅碧轻轻拈起那张字条,看了很久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到枕头底下。
浩**绵长的队伍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皇宫门口。
牧流一的步子依旧稳健沉缓,没有半点燥乱。
浅碧又觉困顿,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就想睡觉了奇怪,她已经睡了十五日,为何还会困?难道是怀孕的缘故?也不应该啊!
七月十四日,对于西域与四小方之地,而言,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令天地变色神鬼共泣的日子,它将被后世之人所记住。
而那一日,成为居庸关内数十万人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它改变了持续多日的势均力敌的形势对局。
已过辰时,天色有些晦暗不明,天空黑压的乌云拢聚不散,仿佛要盖顶而来,大地承载着一片压抑之气。
居庸关的二十余万大军倾巢而出,太子亲临,太子妃在侧。
万马奔腾,尘烟四起,浩**磅礴的气势震响了枫华。
乌云似乎也被这气势所震散,露出碧蓝如洗的天空,阳光澄灿洒下,照耀着年轻太子身上的银色铠甲,反射出刺目的耀眼光辉,合着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仰视。
而太子身旁的女子一身碧衣飘扬,银发飞舞,在飞奔的骏马之上,玉容一片肃穆,使人不自觉打心底里升起一种油然的敬畏。
他们前方,是八千玄衣铁骑,领头的鬼族上的面具在阳光下散发着嗜血一般的颜色,映着两旁特制的青铜战车,红光如血,青光如刃。
枫华城墙高逾十丈,坚固如铁桶。城墙上,主帅闻讯率领麾下大将登城远眺。
只见城门数十丈开外,漫天的沙尘弥漫下,一眼望不到头的铁甲雄狮,气势恢弘无比。
那金黄色绣有“牧”字的飞扬旗帜下,一眼便能看到那众人围绕中的一男一女,皆是白发,他们高坐马背,身躯笔直,明明所处地势比这城墙低矮许多。
可他们投递来的目光却并非仰视,而是仿佛立在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处,低眸俯瞰大地苍生般的表情。
阳光透过尘烟,在他们身上拢了一层银色光辉,男子盔甲光芒耀目,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
女子碧衣刺眼,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给人一种天神降临讨伐凡间的错觉。他们目光凌厉,越过数十万人透空直射而来,让人忍不住战栗。
一名首将道:“果然是牧流一亲临,且拂倾巢而出,看来他此次是铁了心要拿下紫翔关!这可如何是好?”
扶风棉音将军面色凝重道:“死守城池,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有人领命退下。
“棉音将军,你看,那是什么?像是马车,他打仗还带着这么多马车干什么?”一名将军指着南朝大军两侧闪耀着青光的马车问道。
马车以青铜打造,周正四方,光秃无装饰点缀,看上去有些怪异,不像战车也不像拉人的马车。
扶风棉音将军看后,疑惑地皱起眉头。
那些散着青光的马车忽然动了,从大军两侧如青龙一般直奔大军最前方并拢,在大军之前连成一排。
前方有一块挡板,一人之高,青铜实顶,刀枪不入。
前方正中有一个极小的圆孔,而后方车门上则有一个小窗子,从外头看过去,里面黑漆漆一片,谁也不知道车内究竟是人是物。
将军疑惑道:“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从没见过有顶棚的战车!”
谋士拈着胡子,思索道:“战车是有些奇怪,整体用青铜打造,看起来是好看,也坚固结实,可是车身太沉,四匹马拉着也跑不快。他们,为什么要制造这种战车呢?”
又一人道:“什么战车啊?连个站人的地方都没有!我看呐,这就是他们准备用做打不过时逃跑用的,叫逃命车还差不多。”
另一人摆手道:“只要我们不出城迎战,他们什么车也没用……”
牧氏阵营之中,牧流一稳坐马背,面色深沉,眼光冷漠邪侫,而浅碧神情淡漠,看不出表情,只眼眸冷凝坚定,望着对面城池,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城墙上敌营将帅现身,他们二人对望一眼,无需言语的默契在二人之间流转。
临行前,他们约定好,她负责破城,他负责破敌。
牧流一望向前方排列整齐的战车,目光幽深,似有所期待。
扶风无洛一身盔甲,手里拿着剑,面色十分正经,看上去倒有几分将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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