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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宠溺无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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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靠近北方,这里的深冬气温低下,寒风猎猎拍打着窗子,呼呼作响。

牧流一见各国使者时,浅碧留在了尚栖苑,这里靠近北方,极冷,她披了狐裘,坐在屋里蜷成一团,还是觉得冷。

刚想练功驱寒,就见一个丫鬟快步朝这里走了过来。

“启禀女君,有人让奴婢把这个盒子交给您。”一个娇俏的丫头恭敬地递上一个纤长而小巧的棕色木盒。

浅碧微微蹙眉,疑惑道:“谁给你的?”她在这个地方并无熟人。

那丫头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不认识那个人,奴婢出府办事,刚出大门不远就被一个人拦住去路,他给了奴婢这个盒子,说他家主子是女君的故人。”

故人?她怎不知她在这里还有故人?

浅碧接过木盒,只见那木盒边角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盒盖上一支冬梅映雪的图案雕刻得栩栩如生,让人看着仿佛能闻到梅花的暗香之气。

盒子开口处贴了一个白色的小封条,她撕开封条,轻轻开启盒盖,不知道的必定以为里面装着什么稀罕之物,但其实只有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

浅碧动作顿了顿,稍微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缓缓打来了那张白纸,只见上面写着:今日亥时,楼兰客栈天字一号房有事相谈。”落款为:故人。

那笔走游龙般的潇洒,但并不潦草,这种字迹她分明不曾见过,但却隐隐透着几分熟悉。

这种似是而非的相识感,总能撩拨起埋在内心深处的好奇,让人想一探究竟。

浅碧将那张纸收起放回木盒,合上盖子。蹙眉凝思良久,依旧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看了眼更漏,此时大约时三刻,离亥时还有半个时辰,牧流一会见各国使者,等晚宴结束才能回来,应该要到很晚了。

浅碧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会一会这个故作神秘的故人。

她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衫,将头发挽起,掩在纱帽之中,轻纱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她拿了柄剑,大步而行,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女中侠客。

浅碧出了门,她对苑的丫鬟吩咐了一声:“我去一趟楼兰客栈,倘若一个时辰之后还未回来,你去前堂禀告殿下。”

楼兰客栈离这里不算太远,乘马车稍微跑快一点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楼兰酒楼看似普通的客栈,全封闭式的装修奢华高档,里头很安静,她走进去,竟看不到一个客人。

浅碧停在门口,一个伙计看到她之后,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迎上来问道:“您可是来找人的?”

浅碧不动声色地扫了那伙计一眼,这人脚步沉稳,眼中精光内敛,不像是一个寻常的伙计。

她微微点了点头。那伙计面色一整,连忙弓着身子将她引到二楼最左边的一间房门前停住,那门头上写着一个天字,伙计道:“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然后就退了下去,神色间竟带了些恭敬。

走廊只点了一盏烛灯,灯上没被固定死的五色流纱灯罩随着门口吹入的寒风轻轻地旋转。

透过五色流纱的烛光昏暗朦胧,不断变换着颜色,投射在空寂的方位,透出一种隐约的诡秘气息。

浅碧抬手在门上轻叩三声,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反应,她蹙眉,直接推开房门。

屋子很大,宽阔的空间被一扇木质屏风一分为二,屏风的雕花菱格透出一丝极微弱的光亮,仿佛随时都会灭掉般的若隐若现。

浅碧蹙眉,缓缓走进去,轻浅的脚步声在这闻不见半点声音的屋子里飘**,清晰极了。她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紧张,不觉握紧了手中的剑。

刚走了两步,“砰”的一声,房门突然在她身后关上,声音不大,但在这诡异安静的气氛中,足以惊得她身心一颤。

浅碧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趟,她不该来,这么想了,她便转身就走。

“害怕?”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询问,身子蓦然僵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声音是清雅温和,但此刻听来却是寂寥而暗沉,让人禁不住心里发凉。

果然一趟,她果真是来错了!

空气中淡淡的檀香气弥漫着散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仍充斥在她耳畔。竟然是他!

这样敏感的时候,她竟亲自涉险来到楼兰!

故人,当真是故人呢!

浅碧勾唇嘲弄一笑,背对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没做声。

屏风后的人转了出来,那脚步缓慢低沉,每一步都仿佛踏过了几百个日夜的思念和煎熬。

扶风法若直直盯住前方女子的背影。

“碧儿。”唤出这一声,他的嗓子竟然有些哑,一年了,他们本是母女,却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见她一面。

扶风法若在心里梦里唤过无数遍,却无人能给他回应,而今日,终于可以再度唤出声,但依旧无人应他的千滋百味,汇聚在心头,无以言说。

浅碧抿着唇,这声呼唤让她生出些许恍惚,那个曾陪她走过几十时光的女子,曾经是她的母亲,带给她感动和心疼也带给她屈辱和致命伤害的人。

她曾经那样恨她,她以为她会一直恨下去,直到她死或者她死。

但是,此刻,她异常平静,这才知道,原来那些恨,在牧流一给予的这一年的甜蜜和幸福当中渐渐被溶解消弭,早已经不再如想象中的那般深刻。

浅碧连头也不回,语气淡淡道:“如果知道是你,我不会来。”

“我知道。”扶风法若这样应了一声,苦笑道:“还好,至少……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不枉她几日不眠苦心练出另一种字体,才将她引了来。

浅碧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沉声问道:“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我和你阿爹都想你了?”扶风法若微垂眼帘,掩下目中的灰暗苍凉,有谁会像他这样,看望自己的女儿,还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浅碧转身,对面的女人依旧英气逼人,只是较从前多了几分专属于尊主的锐气,眉宇之间却又有着藏不住的落寞与凄惶。

扶风法若缓缓靠近她,目光似是要穿透薄纱,将女子看个清楚透彻。

浅碧直觉往后退,眼中浓浓的警惕,冷冷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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