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烬中春·克制而又疯狂(1/2)
贺姑娘执笔的姿势,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内室中格外清晰。
鹤虞笔尖微顿,墨迹在宣纸上洇开一小片阴影。她强迫自己稳住呼吸,继续勾勒祭魔台的轮廓。
“陆道友说笑了。”她语气平淡,“执笔之法大同小异,相像也是常理。”
陆砚修向前一步,衣袖几乎要触到她的手臂。
室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屏风上,交织成一幅暧昧难明的画面。
“是吗?”他轻笑,气息拂过她耳畔,“可我那位故人撇墨时,小指总会微微翘起,说是幼时习字落下的习惯,改不了。”
鹤虞的手指猛地一颤,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她强迫自己继续运笔,声音却不由自主地绷紧:“陆道友若真在意魔气之事,便该专注于图,而非我。”
他逼近半步,丝毫不在意鹤虞说的话,“你知道我所说之人是谁吗?那人,是我的师姐——”
鹤虞猛地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藏着太多她读得懂却不愿面对的情绪。
试探、执着,还有那几乎要破笼而出的疯狂爱恋。
“陆道友此言何意?”她强作镇定,却感觉心跳如擂鼓。
“何意?”陆砚修低笑,手指缓缓划过宣纸边缘,离她的手腕只有寸距,“我只是好奇,为何鹿鸣山上你被附魔之后会有赤羽出现,”他嗤笑一声,“虽然说如今世上不少人都修习所谓‘赤帝流炎’,但大多数都是赝品,连御火的本事都没有。”
“所以我就很好奇了,贺姑娘不过一个出身魔宗,还是玉涌宫中杂灵根的普通弟子,究竟为什么能召出赤羽?”
内室陷入死寂,唯有烛火跳动的声音。
鹤虞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面纱下的唇微微颤抖。
她该如何解释?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巧合?是魔气入体后催生出来的,并非她所修习之功法?
“巧合罢了。”她最终吐出这四个字,声音干涩。
“巧合?”陆砚修的眼神骤然转冷,那层温柔的伪装终于裂开缝隙,“那为何你运笔时的习惯与她一模一样?为何你思考时会无意识捻动衣袖?为何……”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几乎破碎的颤音,“为何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她才会有的怜惜与无奈?”
鹤虞猛地后退一步,却被书案挡住了去路。墨汁溅出砚台,在她素白的衣袖上染开点点墨梅。
“陆道友怕是魔气侵体,产生幻觉了。”她偏过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我只是玉涌宫一个小弟子,不敢高攀太一宗。”
“不敢高攀?”陆砚修忽然笑了,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厉,“当年是谁手把手教我习字?是谁在雪夜里为我暖手?是谁承诺永远不会离开我?”他一步步逼近,将她困在书案与自己之间,“师姐,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最后那声“师姐”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带着太多年的思念与痛楚。鹤虞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认错人了。”她咬牙道,手指在袖中紧握成拳,“你的师姐……那位鹤虞长老,可是早就死在了玉京山上,是你亲眼所见!”
这句话像一柄利剑,刺穿了陆砚修最后的克制。他的眼中瞬间涌上血色,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是啊,她死了。”他贴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如恶魔低语,“我从昏睡中起来,便得知她被缚仙锁锁在了玉京山下,等我赶到,便看到她被我师尊一剑穿心,最后自燃本源爆体而死……连灰都在那场大火中烧尽了,什么都不剩下……”他的手指抚上她面纱边缘,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你说,我那么依赖她,敬她,爱她,该不该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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