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烬中春·冤家(1/2)
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枚破旧的剑穗,不过是凡间寻常可见的祈福红结,能看得出来主人已经很小心地使用,但丝线还是有些褪色磨损。
此时的甬道里已经再次恢复死寂,只余下满地狼藉和火焰燎过的焦糊气味,无声地弥散在空气中。
鹤虞凝视着那枚剑穗,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在记忆中搜寻时,却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迷雾。
“怎么了?”祁无咎走近,目光落在她手中,问道:“这剑穗有什么问题吗?”
鹤虞摇摇头,随手将剑穗送进了储物戒中:“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罢了。”
“从那人方才的话来看,或许我和他从前认识,而且……他还知道我死而复生,”鹤虞眸中掠过一丝冰冷,“知道我身份的人,除去玉涌宫外,便只有妖族中人。你、涂山彧,还有云芜。”她抬眸看向祁无咎,“你觉得涂山彧和云芜之间,谁最有可能泄露我的身份?”
对于祁无咎而言,一个多年好友,一个是忠心耿耿的臣子,的确为难。
鹤虞见他神色,也不再多言,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方才与那人交手,他一时不备,使出了清泉剑法,”鹤虞蹙眉道,“此人路数极为混杂,既懂得仙门剑法,也会魔宗的招式,还修习邪术。方才你与他交手时,可有留意到,他的气息中夹杂着魔气?”
祁无咎微微颔首:“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方才与你交手时,那团黑影中确实有魔气涌动。以目前来看,此人身份尚且不好断定”
鹤虞沉吟片刻,脑海中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先前看到的壁画。
“暂且不论他出自哪一派,你说……他会不会也是献祭自己,以此获得魔神的传承?”
“不无可能,”祁无咎指出,“他脚下那团黑影实为怨气所化,应当是禁术血魔宫功法,早已禁传。而当年剿灭血魔宫教徒的,正是太一宗。”
被祁无咎这样一说,鹤虞也想起来了。
当年血魔宫教徒猖狂,在凡界大开杀戒,犯下血债重重。凌望疏彼时还未飞升,就带着她和陆砚修与太一宗其他仙门精锐一同去剿灭血魔宫。血魔功法以血肉为契,可通天地,但太过于残忍,于是以凌望疏为首的太一宗各峰长老就将其功法封在了藏经阁深处,并且加上了诸多禁制。
“如此看来,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出自太一宗了……”
鹤虞此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虽然前世她遭受太一宗背叛,心中有怨,但毕竟是她生活过百年的地方。眼看着如今竟然与魔族邪修纠缠在一起,她心中难免有些复杂。
“唉……”
鹤虞不由得长叹出一口气,叹息声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怅惘。
真是,物是人非啊……
不同于这边的沉闷,在墓室的另一边气氛可谓是“热闹”非凡。
也不知道是叹了第几百次还是几千次气,萧云寄只感觉自己内伤好像被气得复发。为什么呢?
长扇背后的双眼极为嫌弃地看向那两个依旧在掐架的幼稚鬼。
唉,带孩子真烦。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只觉得自己快被连竹和云瑶这一对冤家气得皱纹都要长出来了。
“你说!方才可是你和你爷爷在前面带路,这是你们自己家的墓,能不熟悉机关吗?”连竹开口就是一顿冷嘲热讽,“我看就是你们不信任我们,所以假装领我们进来,再故意引动机关,目的就是将我们活活困死在里面!你爷爷真是好心机!”
“你乱说!”云瑶气得脸涨红,她现在被连竹气得满肚子火,可攻击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现在是连带着对自己也生气,“我爷爷不是那样的人!我都说了,我们也很少会进来祭拜。我那时还小,我爷爷如今年事已高,这许多年过去不记得不是很正常吗?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那你还胡搅蛮缠呢!”连竹不甘示弱,“有的人办事不靠谱,半路就被勾出心魔袭击我小师姐就算了,居然还扯上我说什么一见钟情,非我不嫁。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好歹事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你不会到时候结婚嫁人也是当天才通知新郎吧?”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连竹看着云瑶,表情透露出一丝嫌弃,“难怪你爷爷着急把你嫁出去,做事这么不靠谱怎么接手青鸾一族,还不如早点嫁人有个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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