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2/2）

“不是。”昏黄的光倾洒在她脸上，缓缓摇头。

“他是为寻找沈衣安而来。”

陆惊沉听过，一脸茫然。

“方才你在父亲面前，不是说不曾知晓此事吗？”

他记得确是不错，那时衣安说得的确不认识，也不清楚。可是当她坦明身份的那一刻，陆惊沉心中除了心疼与惊讶，就要有几分想要逃离的冲动。

或许真如她所说，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留恋其人的美貌罢了。

衣安将头从他胸膛里抬起，一字一句认真说到：“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父亲所说我知道此事的全部。”她的语气极为坚定，又斩钉截铁。

搂着她的双手，猛然一颤。

他怔在原地，仍旧不明。

“还不明白吗？”她攀附于陆惊沉的肩头，将红唇凑近他耳畔，吐气如兰：“我就是你父亲要找寻的沈家之女，沈衣安。”

蓦然，整间屋子的空气仿佛凝固住。

陆惊沉下意识地一把将她推开，衣安淡然瞧去，果然是意料之中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大概他生活在光明之下太久了，连碰到黑暗的人都想要避之不及。

可是，恨意犹如洪流，滔滔不断。

陆惊沉频频摇头反驳：“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沈衣安！她可是我陆家的世敌！”

衣安怎么会是沈家的人呢？她看上去那么美好，怎么会……

“我猜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表面这么开朗的一个人，心里却暗藏诸多苦楚。”衣安饮尽一杯酒，热泪顺着眼角颗颗滑落。

“因为，那只是表面。你不知道，当我知晓你的身份时，有多想远离你，可是你拼了命的往我心头闯，将我阴暗近十年的心，撞个粉碎。”她用手捂着蹦蹦跳的心口处，泪眼如花。

雾气婆娑了眼前的视线，她看不清陆惊沉此刻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她知道，那并非什么好看的模样。

“若我忍住没有踏出这一步该有多好，这隐藏近十年的身份便不会揭穿，陆家想要杀我的人昭然若揭，敢问墨城全部百姓，谁人不知陆家于我沈家有愧？可是，单单你们的父亲从不这样认为……”

这么多年的凄苦，她都一一熬过了。

但是情字好写，其中的过程过于繁杂。她逼迫自己不去喜欢任何人，奈何直到陆惊沉的出现，他无赖、风趣又温柔体贴，很难不让人沦陷。

陆惊沉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故事仅此而已，我今世所求不过是一个真相，我想明白沈家到底错在哪里，或者……背叛了陆家？亦或是……什么？”

“衣安，你冷静下来，我我”陆惊沉震惊到语无伦次。

“我很冷静，倒是你一直慌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