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2/2）

顾长渊杀疯了，但在看见她的一瞬，额心血红的圆点逐渐淡了几分。

这一刀，原本不是冲着她去的。

“花犯……”他恢复些许神智，万分无措地松开握着匕首的五指，声音极其颤抖。

散发着铁锈味的血于嘴角缓缓流下，她自半空中坠落，也在即将倒地的一刻，被他接住。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随之跑过去。

花犯倒在他怀中，淡淡笑着。

微凉的手指摸上那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

“雪尘你别哭啊，我不会死的。”

万墨衣替她把了脉，遂摇头。

那匕首恰好刺进心脉，已经无药可救。就算给她渡上修为，可是她是神女，一旦注入妖法便会沦为非人非妖的境地。

“你别哭，我只是要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存活于世的这些年也看透了生离死别，可是这世间我最为不舍的就是丢下你，但早知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就不要喜欢你了，毕竟我不想自己走后徒留你一人在人间。”

花犯紧紧依偎着他，声音渐渐哽咽。

“雪尘，谢谢你陪我这么久，看来我们只能”蓦然，来生再爱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怀中人突然没了声响。顾长渊猛然垂下通红的双眼，泪珠砸碎在那张惨白的面孔上。

他在刑场边歇斯里地的大吼，哭得撕心裂肺。

渐渐地，唯一的她也缓缓化作空气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