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壹（1/2）

梦中。

“怎奈向，一缕青丝，隔溪山不断。”记忆中的女孩笑颜如花，她手捧着书卷甜甜笑着。

陈宴之站在门外，见她亦是心生欢喜。

“绵儿又在念诗吗？”他慢慢走到女子面前，脸上皆是宠溺的笑。

“是啊，宴之哥哥！绵儿听父亲说他又要把你逐出家门了，你快先出去躲一阵，等绵儿劝劝父亲，然后再接宴之哥哥回来！”

陈宴之是打小被这家人捡回来的，他也是六年前孩童失踪案里面的一个孩童。当时他跟花犯一起被捉，幸运的是那晚是绵儿的父亲救下了他，可是他曾说过要与花犯一直守护她的话却成了空谈。

他在绵儿家里过得并不好，这户人家只是寻常百姓家。陈宴之又记不得自己来自哪里，于是在最后一次出逃中，无意间被莫云散收入云山，至此便与幼时的绵儿断了联系。

“他的伤势很重。”梦外，顾长渊与陆挽宸正商议着如何救治。

“那我们要怎么治，用法渡气吗？”陆挽宸只是简单的小妖，道行不够。

“嗯，我来吧。”顾长渊让他先行出去，自己渡一些修为帮他疗伤。

陈宴之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额头上满是汗珠。

身上的伤口一直在痛，他蓦然张开眼问身后的顾长渊：“你告诉她了吗？”

关于顾长渊的身份，莫云散早早就告诉了他。

顾长渊转换气息，重新渡上。

“没有。”

“你若不告诉她，她会生气的。”陈宴之虽然不是很了解花犯，但是欺骗这件事任谁都不会轻易原谅，何况他还是妖。

顾长渊再无言语，只是充满戾气的眼中渐渐有了些犹豫。

许久，陈宴之再度昏厥过去。推开门，是花犯守在门外，而陆挽宸去大堂用饭了。

正好，借此机会不如把事情告诉她。

顾长渊想着把她带到小亭之中，双手纠结地握在一起，须臾他开口说：“花犯，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花犯淡然地点头，“好。”

花犯看着他隽秀的脸上逐渐变得严肃，心中缓慢升起不安。

“我不是顾长渊，我的真实身份是终南雪山的一头雪狐。因一场意外，偶然遇见这具身体的主人，他当时被人追杀，身受重伤，已经毫无生还的可能。恰巧他当时见我是妖，便委托借用他的身份，把朝堂的事处理好，即便坐不上太子的位置，亦不能让歹人所坐。”

顾长渊边说边不停地看着她的脸色。果然，花犯震惊地捂住嘴巴，不敢相信他居然是狐妖。

“并且你们一直要抢夺的弑骨卷，以前在我的手中，当时年少无知想要靠此修行，碰巧之下又为一小妖辩护，辩护不成，便屠杀了一家平凡的百姓，自而坠入魔道。后因一神族之人相救，才得以解脱。”

“这才是真正的我。”他蓦然覆上花犯已经泛凉的手，眼里全是慌乱。“所以，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那……”花犯有点语无伦次，眼里开始有泪水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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