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2/2）

宁知秋暗嘲自己心思的荒唐。

“酒还好喝？”身后传来清冷凛凛的声音，她半醉着转回眸，朝他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话说得便是此时此刻的她罢。

“知秋亲自挑选的，当然无话可说。”这酒是陈年老酒，一掀开塞子，扑鼻满是浓香。

“只不过…”她踉跄地站起来，毫不费力地站稳脚跟。宁知秋淡淡扬眉，“不过甚么？”

“不过…不过你为甚么要瞒着我双月逝世的消息！”在踏进书房的时候，在他压住生死簿的一瞬间，那漂浮在半空的两个字，太过熟悉。以至于看一眼就知道是谁的名字。她不理解，他瞒着自己的意义。她甚至还等着他亲自说出口，但是临踏出书房之时，关于双月只字未提。

意料之中的，宁知秋心下一惊，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他还打算…打算过几日再告诉她的。

“实话实说吧，双月怎么死的？”她酒醒了大半，风吹动她的发，柔美如丝。

他微垂了垂眼：“坠崖。”

简洁干净利落的原因，亦让她一怔。

她不肯相信这死因如此简单，宁秋摔碎了手中的酒，压制着快要崩溃的心情说到：“她是妖！”她是妖，她可是有法力的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坠崖死了？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双月她有心上人。而她是为了就那个男人，才法力尽失坠崖身亡。而且之所以瞒着你，是怕你伤心。”

“我当然会伤心！”她轻吼，泪水憋在眼眶中打转：“但是你这样瞒着我我会更伤心！难不成双月傻，你也不明事理么？”她为了一个男人就能坠崖，可他为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却隐瞒着双月逝世的消息。这二者相比，后者更加荒唐。因为他们之间甚么关系都不是，他更犯不着关心她的喜悲。

“你一定要这么自私？”就算他们没有关系，身为朋友就不能有适当的关心么。宁知秋也有些生气，他没想到宁秋的反应会这么过激。

“我没自私。我也不想跟你吵，我要先回白月山了。”她边说着边要飞下屋檐，宁知秋一个大跨步迈上前，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往回一拉，深潭般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露着坚定：“我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