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2/2）

徐赫君漠然一笑，说出来的话比寒风还冷：“我不爱她。”苦涩仿佛堆满了心房，莫云散的眸用几不可见的余光看了看门缝里的眼睛。莫少衣心刹那空了一下，那一瞬，极为清晰得看到了他眼底藏着的星星，很亮很亮。

听到这句话的莫少衣，躲在胸口处的心恍如被人挖了出来，极为放肆地让人踩在地上**。

莫云散亦笑：“既然如此，万千无悔。”话似风飘落，转眼他便背着药箱离开了小院。空留徐赫君一人还在原地深深思考着。

他在思索其中的利害，他在考虑自己对莫少衣究竟是种何样情感。然而最终，他还是把父亲的病扣在了莫少衣头上，为甚么这样，只因为甚么也不怪，怪只怪在她是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妖物。

屋子里的尘灰呛住了咽喉，她忙不迭捂住即将咳嗽出来的嘴巴，满目凄凉的默默滑落。蓦然惊起遍地尘土飘**于空如也的房间之中。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莫少衣哽咽一声，痛快哭出声来。

她只落着泪，眼圈红得彻底。

这就是你说你需要我的理由。

莫少衣娇小的身躯蜷缩在门框一旁，她双腿微微并拢，哭得发红的脸深深埋进双膝之中。或许是悲伤来得太过于措不及防，以至于令她手足无措。只是这种彷徨比知道真相更加可怖。

莫少衣满怀心事的离开正院，她像个丢了魂的空壳静静走在回南院的小路上。特地挑选了一条偏远的石子路，林子里洒落漫天的落叶，在树下堆起一个个高耸的枯叶包。

她思绪游动天外，脚下不知觉踢踏着前面的小石子。走着走着快要走出林子的时候，低垂的眸，空洞的眼帘之中，极缓落入一双黑灰相间的鞋子，鞋面干净的一尘不染，再往上探去是一袭淡青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细长竹叶，细腻的针脚展露着极为娴熟的绣功。

只是这竹叶的勾边手法，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就刚刚在哪儿见过。

不然不容得她多想，徐赫君抬手淡淡弹了下她的额头，随口一问：“你在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