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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前传(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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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离没能成功跑出别墅,她刚到花园,就见到景甜一袭白衣袅袅的站在前面,她脚下微顿,然后重新迈开步子,从景甜身侧擦肩而过,景甜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轻轻笑道:“姐姐,这么久没见,何必急着走。”

姐姐?这倒不像是景甜的作风,她以往连嫂子都不屑叫她,莫非是被囚禁了两个月,转性了?不管如何,莫相离现在的狼狈也是不想任何人看见的。她哽咽道:“甜甜,跟我回家吧。”

“家?我现在还有家吗?姐姐,你知道我被囚禁的这两个月都在干什么吗?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们可有半点想过要来救我?”景甜咬牙切齿的道,真恨不得撕烂她虚伪的脸。

“我……”莫相离不得不承认景甜说中她的软肋,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她连自己跟囝囝都顾及不过来,又哪里有时间去顾及景甜,再加上景甜对她一直多有成见,她向来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即使此人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只要她对自己不好,自己也未必会对她好。

“说不出来话了吧!”景甜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冷笑数声,“姐姐,你等着,我吃了多少苦头,我必定会加陪奉还在你身上,既然姐姐急着走,那我也不多留了。”

她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地鬼魅般,让她遍体生寒,莫相离怔了怔,什么也没说,抱着囝囝向外走去。脚步还没迈开,她已经被人拽进一副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温暖气息让她心口一热,眼底一阵泛酸,“阿离,为了囝囝,认他吧。”

这句话让她心头刚升起的暖意顿时烟消云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柏然,见他一脸淡漠,她惊声道:“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

“是的。”景柏然轻点了一下头,“从囝囝第一次发病开始,我就知道了,那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想着怕你受到打击,阿离,为了囝囝,认他吧。”

景柏然知道自己这种理由太过荒唐自私,可是他已经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下来,看着怀中可怜的囝囝,她不忍心让囝囝受苦,可是要让她认白少棠,门儿都没有。

“景柏然,我的心很乱,我……我要仔细想一想。”说完她挣出景柏然的怀抱,将囝囝交到景柏然的手里,冲出去了。景柏然看着她狼狈而逃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烦乱。

他顿了顿,才追出去,追到外面时,只看到莫相离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呼啸而去,他抱着囝囝站在外面干瞪眼,回头看了看白家别墅,他终究还是抬步走了回去,英欢坐在沙发里正翘首以盼,看到景柏然抱着囝囝回来,后面不见莫相离,她的脸上立即浮现一抹失望,再看白少棠,他脸上同样也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她拍了拍他的手,劝慰道:“一时半会儿她接受不了事实是可以理解的,你跟她说话也别太凶,毕竟……我们有愧于她。”英欢近来跟白少棠的关系本来因为景甜而紧张起来,这会儿倒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白少棠回头满含歉意地望着她,“欢儿,对不起,我被仇恨蒙蔽了心,我……”

他欲言又止,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折磨,就觉得心中有愧,如果他不那么刚愎自用,情况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复杂。英欢不再说话,她做了很多错事,又岂能将这些错全怪罪于他?

景甜回到屋子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嗤笑一声,然后道:“好一对狗男女,枉爹地把你当成他的挚爱,枉爹地将你当成他的好友,你们背地里却干下这种勾当,真是不可饶恕。”

说完她哼了一声上楼去。白少棠脸都青了,站起来刚要喝斥景甜,英欢已经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对景甜她是打从心里觉得愧疚,若非当年她造下的孽,又何来她如今的苦痛?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种下的因,却由她们来尝恶果。她这个当母亲的,真的很难过。

景柏然抱着囝囝折回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少棠,警告道:“白先生,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经过我们的同意把囝囝劫走,若再有下次,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白少棠站起来,与景柏然两相对峙,他的身高与景柏然相当,两人互瞪着对方丝毫不曾闪避,良久,白少棠败下阵来,他拍了拍景柏然的肩,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想见我的外孙女了,你要第一时间给我送过来。”

“凭什么?”景柏然抿紧了唇。

“就凭我是她的外公,我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景柏然,你很聪明,从你策划怎么将莫镇南送进监狱时,我就很欣赏你,只可惜你枉给别人作了嫁衣裳,许多事都不曾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谁才是真正的高手,要到最后才能得知。”白少棠一番话说得极其隐晦,似在提醒他什么。

景柏然知道他搬出这个理由自己就无法拒绝,但是他也有一个条件,“可以,不过前提是不能让阿离知道,白先生,我相信你也不想让阿离更加厌恶你吧。”

白少棠点头同意,景柏然偏头望向英欢,他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白先生,我妈妈既然没死,那请你将她还给我们,否则我告你非法囚禁他人人身自由。”

白少棠哈哈大笑起来,“你若能奈我何,又岂会等到现在?欢儿我是不会还给你的,要不你也可以问问你母亲,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

景柏然闻言,立即将目光投向英欢,英欢躲开他的视线,在最初被白少棠囚禁时,她想过回去,可是后来……,被白少棠侵占后,她的晚节已经不保,更对不起景天云曾经倾心以待,如今她更不可能回去,就让景天云以为她死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然儿,对不起,我……”

“妈妈,你没死的事很快就会传扬出去,如果你不回去,爹地会怎么想?你与他20年的情份,不管你发生了何事,相信他都能谅解你,跟我回去吧。”景柏然那日看到景天云的背影苍老而萧瑟,他知道英欢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希望英欢能在爹地身边好好陪伴他,然后再不分离。

英欢的退缩立即被现实逼了回来,是的,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可能再诈死,可是要让她回去面对景天云,她仍旧心有戚戚。虽非她所愿,可是她到底是对不起他。“然儿,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景柏然没再逼她,不管这一切她是被迫也好,心甘情愿也好,她总要回去向爹地解释清楚。

最近他感觉到景天云对莫相离的态度变幻莫测,家里又住进一樽大神,他不往英欢这方面想也不行,如果换个立场来看,他倒是能理解景天云的气愤,跟着自己20年的枕边人,最后却以诈死回到旧爱身边,怎可不气,怎可不恨?

莫相离从别墅逃了出来,然后坐上出租车呼啸而去。车上,她怔怔地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这一代是富人居住区,每一栋别墅都别具特色,此时春末夏初,灿烂的阳光似为它们镀上一层金,到处金光灿灿的。而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的地价也确实堪比金价,能住得起这样的豪宅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然而莫相离的心思却未放在这些充满梦幻般的小洋楼房上,她的脑袋很乱,像是一团乱麻挤在脑海里,她试图想要从中抽出一根来理顺,却发现自己越理越乱,头疼得不行,索性不再想。

开出别墅区,司机再次问她,“小姐,你要去哪里?”

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向前走是海边,向左转是郊区,向右转是城区,她怔怔地看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红灯转绿,逼迫她坐决定,“去西山吧。”

西山是莫镇南的墓地,此时此刻,莫相离发现自己只能去看望父亲,也许父亲能给她一个答案。来到西山时,头顶白灿灿的太阳,可是墓地上却像是阳光永远照射不到似的,阴森森的。莫相离站在父亲的墓碑前,身后阴风阵阵,她却不觉得害怕,将一束白**放在墓碑前,她低低道:“爸爸,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说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你才是我的爸爸,你疼了我这么多年,呵护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爸爸呢。”

莫相离自问自答,声音萧瑟,如果白少棠说得是真的,莫镇南在养育她时,又是以一种什么心情在抚育自己?

她在墓地上坐了许久,直到天色已晚,守墓人上来提醒她要锁山门了,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对着墓碑上笑得慈祥的莫镇南笑了笑,“爸爸,你教过我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相信我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的,你放心,我是你最骄傲的女儿,什么困难都不能打倒我。”

下了山,莫相离回头看着西山上隐在柏树间的白色墓碑,此时已然看不到哪一块墓碑才是莫镇南的,她叹息一声,然后毅然转身离去。这里地属偏僻,此时又将天黑,莫相离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有出租车经过,好不容易等到一辆,人家却载上了客人,然后呼啸而过。

Y市入夜就会很凉,刚才她在山上又正对着风吹,头上烈阳如炽,一冷一热,她极易生病,此时顿觉得头晕脑热,是发病的先兆。她拿出手机,有十几通未接电话,一律署名老公大人,她眼神黯了黯,想要向他求救,最终还是将手机重新揣进包里,就在这时,身边一辆兰博基尼呼啸而过,她是要等出租车,也没在意车里坐了什么人,可就在那惊鸿一瞥间,跑车轰隆声就换成了紧急煞车声。

莫相离被吓了一大跳,她看着那辆跑车急速倒回来,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人像网上报道的那些富二代,开车不带眼,将自己撞着了,她就欲哭无泪。

兰博基尼停在她面前,她一脸狐疑,从开启的车窗望过去,她顿时释然,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盛恺臣,盛恺臣定定地瞧了她许久,她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他发现他明明是恨着她的绝情,此刻却隐隐心疼。

“上车吧。”在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时,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莫相离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他已经道:“听说墓地附近入夜后阴气重,这里也时常发生一些奇异的事,你若想以身试验,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莫相离跳起来,然后冲进跑车里,他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顿时噗哧一声笑出来,真是可爱啊,很想揉揉她的发,却又极力克制住。

眼前这个女人,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是每一次都能让他心疼到骨子里,他发现他恨她的同时,却又深深地被她吸引。他并非善男信女,没有爱一个人就成全她的高尚情怀,他很自私,所以只想用爱将她囚禁在身边一辈子。

老天既然让他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与她重遇,那么他必定不会错过每一个与她在一起的时光。

莫相离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回头看了一眼黄昏的光线下,阴森森的墓地。她回过头来斥道:“大白天的,竟瞎说,当心触怒了神明,收你去做童子。”

“哪里是大白天啊,你没看到太阳快落山了,想去哪里?”盛恺臣一边将车开上路,一边偏头望她。

两人的视线一经触碰,噼哩啪啦火花四溅,不过这只针对于盛恺臣,莫相离却是漠漠地转回头去,一时怔忡,今天被第二个人问起去哪里,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盛恺臣见她怔愣的神情,唇角微微翘起,“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不会回答不出来吧,那我给你一个选择题吧,是选择回家还是不回家?”

他眸色深深,她会独自一人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定是有心事。如果她选择回家,他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果她选择不回家,那么就别怪他……

他还没想完,莫相离已经给了他第三种答案,“送我回市区吧。”

一路上,两人沉默着,莫相离偏头看着窗外路灯一闪而过,心情烦躁不安。正在此时,又一通电话打进来,她看也没看,盛恺臣瞧着她迷茫的神色,提醒她,“小离,你的电话响了,不接吗?”

过了许久,莫相离才似听到了他的话,她回过头来看着盛恺臣,又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扰人的手机铃声没再响起,盛恺臣优雅一笑,他不会笨到再去提醒她接电话,若是他猜得没错,莫相离此次必定是因为景柏然而黯然神伤。想到这里,他心中隐隐泛起怒气,为什么她宁愿沉浸在那个男人带给她的伤害中,却总是看不到自己的付出?

论人品论家世,他盛恺臣比起景柏然来,又差到哪里?

“小离,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盛恺臣见她恍神得厉害,本不欲相问,此时也忍不住了,如果她是跟景柏然吵架就太好了,他也能趁虚而入。

莫相离此时脸色红通通的,一种病态的红,她脑袋如乱麻一般,理不出头绪来,听到盛恺臣的话,她摇了摇头,“我没事,我没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岂会轻易将家事道给外人听。

盛恺臣眼一垂,眼底暗涌着失落的波涛,他始终不是抚慰她心灵的创伤的那个人,所以她现在连心事都不愿同他分享,他没再开口说话,专心开车。多希望这段路还能再长点,可是不管他开得多慢,一个小时后,他们已经进入市区。

莫相离脑袋昏沉沉的,她推开车门,转身对盛恺臣笑了笑,“谢谢你送我回来。”然后跌跌撞撞地下车,她连再见也没有说,沿着路边向前走去,盛恺臣看着她的苍凉的背影,怔怔的想:她小小的身子到底承载了多少悲伤,才会露出这样苍凉的背影?

莫相离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很重,她抬起头就看到新世纪大酒店,这里是时小新回国居住的酒店,她此刻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窝在挚友怀里痛哭一场,或许如此,她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就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跌跌撞撞地走进旋转玻璃门,出去的时候被玻璃门一刮,歪歪倒倒地就向地面扑去,幸好一双结实的手臂及时伸来,将她捞了回来,才避免了与大地亲吻的后果。

莫相离此时已经烧糊涂了,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是景柏然,又不是景柏然,她嘻嘻笑道:“景柏然,你怎么变成这么多个了?”

盛恺臣怒气腾腾地瞪着她,这个该死的女人,刚才他见她向酒店的方向走来,若不是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会下车来看。此时见她满脸通红,他伸手罩上她的额头,“咝”好烫,难怪他刚才就觉得她不对劲,是发烧了。

将她打横抱起,正打算送她去医院,想了想,他又转身进了酒店,去前台登记了一间房,他抱着她进入电梯。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时小新被池城“公主式”抱着进了玻璃门。

“平常教过你,开门前先看看外面的人是谁,不要慌里慌张地给别人开门,这下吃亏了吧,好在囝囝没事,囝囝要有事,你拿十条命也不够Eric砍。”池城边走边教训她,就没见过这么不令人省心的,走了才几天,就给他惹事,害他丢下美国的事,急匆匆赶来。

时小新嘴一瘪,在大BOSS面前,她是无话可说,池城见她不说话,又道:“说话啊,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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