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下等宫女（2/2）

百里牧笑色浮上脸，道：“怎么着，见不到本王你还睡不着觉了。”

晏晏赧然，看了看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实在难以抑制。“王爷，您大晚上来该不是来打趣我的吧。”

百里牧知道她饿坏了，但自己不坐下，晏晏不敢僭越。

他坐在圆桌旁，颔首道：“这儿没外人，你那套礼数也免了吧，饿坏了，起筷吧。”

晏晏如蒙大赦，嘴上说着“我不饿”，但手上的筷子已经握得比将军的长剑更紧实了。起初还拘谨着，一块厚实的牛肉下肚，整个人就活泛了，百里牧看到她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突然心里生出了一丝不舍。

“王爷，您怎么不吃？”晏晏扬起头，“这里的厨子本事不错，做菜有一手。”

百里牧看了眼晏晏，心里登时泛起一丝内疚，道：“慢慢吃，吃饱了好好睡一觉。”

晏晏嗯了声，道：“吃饱喝足睡好，明儿个去您那里上工。”

百里牧觉得有点辜负晏晏，但是隐瞒不了多久，明天一早令仪就会来要人，他还是趁早让晏晏收敛心思，好好担着令仪身边的差事。“吃饱喝足睡好，明日上皇后那里领差事。”

晏晏闻言差点噎到，口中含着菜吞不下吐不出，一手扔下筷子去抚胸口。

百里牧瞧她噎到了，腾出手给她抚了抚后背。“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你跟着她有前途。”

晏晏连忙给自己倒了杯酒灌下，把气给捋顺了，缓缓道：“王爷，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百里牧道：“哪儿不明白，本王逐字逐句说给你听。”

晏晏哭丧着脸，饭是吃不下去了，被这个噩耗结结实实给吓饱了。“王爷，您让我伺候皇后娘娘么？”

百里牧说是，故意问道：“你不愿意么？”

晏晏这才想到之前皇后娘娘气势汹汹赶到百里牧房里，敢情是来要人的，瞧他俩分明年纪相当，这么无遮无拦的样子，没准儿他俩还真有一腿。

晏晏嗫嚅道：“晏晏人微言轻的，不愿意有用么？”

百里牧想了想，道：“跟着皇后娘娘好，入了宫，只要办好差事，就是宫里婢子的第一等。本王跟皇后娘娘说了，待你到了婚龄，给你物色个良家，到时候有儿有女有爷们疼爱，你这人生就齐全圆满了。”

晏晏听着口风应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无足轻重一人，皇后都亲自出马了，百里牧没有立场强留她。

百里牧看晏晏垂头丧气，连饭都吃不下了，安慰她道：“这么着，先去两天，万一到了皇后身边伺候不妥当，就回本王身边伺候。”

晏晏知道百里牧说好听的安慰她，路只有一条，已经被人划定了框架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还能要回么，您真当我三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