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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他比想象好百倍千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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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将人心人性分析的如此老辣,他便笑道:“原来我竟小瞧了你。”

澄雪将字条装入口袋,将食物都摆放在桌子上,才递了筷子给他。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将命丢在这里!”

她如此正经的信誓旦旦,他内心实在复杂。

面前的她身姿纤细小巧,不过孤身一个小女子,却在这烽火狼烟的乱世里凭一己之力撑起了一片天。

在任何困境里,她从未想过依赖别人,而是竭尽所能的自己战胜一切磨难,如今自己生死尚且未卜,便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他。

伸出手帮她将耳畔的碎发拨到后方,忍不住轻轻掐了下她白皙的脸。

他一定是被她下了蛊,才会觉得眼圈乌黑,粗布麻衣的她美得无与伦比,便是春日最娇美的花都比不上她万一。

两人饭后说了会话,便和衣睡去,只是黎明又听到隐隐的歌声,澄雪叹了口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是要唱几天?”

身侧低沉冷清的男音道:“到他主动见我的那天。”

她无奈呓语:“没有别的招式吗?比如家书之类的,很多天一个招式就让人疲惫了。”

身侧只有一声轻笑,她很快又进入梦境。

连着五天,黎明都有歌声传来,澄雪到点就自动醒来,睁着双眼数窗外的星星,叛军的气势逐渐萎靡。

屋外巡逻的频率越来越少,队形越来越乱,连门口的哼哈二将面对他们时,神情也越来越犹豫。

第六天,澄雪醒来看着窗外的黎明,竟然没有歌声,心中纳闷无比,但吃完饭在门口散步时,便知道原因了。

清朗的天空,雪白地片状物飘飘洒洒,铺天盖地的美丽,她最初以为是冰雹,等到落到了脚下才发现是许多小小的纸条。

出于好奇,她便弯身捡起来,读了两句便笑了,竟然果真是家书。

侧头看了傅怀绎一眼,见他对她挑了挑眉,她便暗忖,果然是心有灵犀,想来是他在上山之前便安排好了。

再回身看去,身后巡逻的一队士兵捡起纸条看后纷纷变色,澄雪便知,这仗恐怕是打不起来了。

跟随赵岭叛出渭系的将士,哪个没有家累?

或上有家中老母,或下有待哺幼儿,都在渭系的管辖之地,如今谁还敢与渭系军队一战呢?

杀人诛心,傅怀绎这是不战便曲人之兵啊!

果然午后,澄雪正坐在桌边打算盘,赵岭便推门而入。

他的军装上全是褶子,满脸胡子拉碴再也看不出此前的冷静儒雅。

傅怀绎从**起来与他对视许久,冷然道:“想清楚了?”

赵岭双目通红道:“我本想与你大战一场,成王败寇也不枉我一番折腾。但你这一番做法,让我完全无路可走。”

傅怀绎冷哼道:“便是你我血战,你也没有一分赢的把握,何必枉送了我渭系大好男儿的性命?!”

此情此景,澄雪自觉走到角落,就见赵岭苦笑一声跌坐在矮凳上:“我一生自负,却始终郁郁不得志,本以为你我所差不过是生来地位,原来论智谋我同样输给你。”

傅怀绎取过茶壶倒了两杯,一杯递给他,低叹道,“我本来以为你能与我一起掌管渭系,与我一起统一天下……”

还记得七年前,他与赵岭第一次出征。

那是一场以弱胜强的战争,大战前不能喝酒,便倒了两杯茶,两人举杯一饮而尽,发誓身死与共。

如今却成了这般情况。

赵岭看了眼前热气袅袅的茶,接过却再也喝不下去,低声道:“我也曾经这么以为。”

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茶杯,他赫然单膝跪地道:“还请少督军绕了其它将领的性命,一切过错由我一人承担。”

傅怀绎侧了侧身,不受他的礼:“我不是嗜杀之人。”

“请少督军放过慎刚,他一向视你如兄如父。”

傅怀绎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赵岭:“我也一直将他视为兄弟,从未要伤他性命,只是你,太沉不住气了。”

信封上熟悉的字体令赵岭顷刻红了眼,是慎刚写给他的信,里面交代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殷切期盼他回头是岸。

他细细读完,似哭似笑,“为什么不早拿给我看,如果早知如此,我便不会令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傅怀绎弯身扶起他,问道:“你带兵叛出渭系,一是为了慎刚,二是为了自己半生抑郁不得志,三是为了你心中的抱负和信仰。便是当日我将信给了你,你自问又真的能轻易回头吗?”

他的话如同黎明清晰的钟鼓,重重的敲在赵岭的心上。

赵岭深深地看着他,牵了牵唇角道:“你我虽到了敌对的地步,可最懂我的人始终是你。”

傅怀绎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笑了笑:“你去把事情都交代好,便跟我回去,只当你我是来这哨子岭军事演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赵岭不可置信道:“你不杀我?!”最亲密的人背叛了他,他不杀他如何立威?!

傅怀绎摇了摇头:“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而且我知道经此一事,你必然不会再反。”

他已经从心理上打败了赵岭,击溃了他的信心,终其一生赵岭都无法再逃出这一种阴影,他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赵岭看着面前神色从容的傅怀绎,便是身在囚牢也丝毫无损他的英气,这样的智谋这样的胸襟,这世间又有谁可与他比肩?!

极力控制着微微发抖的身体,他行了一个军礼,便转身离去。

澄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内心何尝不是澎湃不已,眼前的男人有这怎样的胸襟和抱负,也许这四分五裂的天下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握在手里。

傅怀绎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才恍然回神,笑道:“原来你竟是这样。”

他比她想象的更是好上百倍千倍。

“怎样?”他笑问。

澄雪笑道:“没什么,喝茶吧,这可是在这里喝的最后一壶茶了。”

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安全回去了。

并不血刃地将整个叛军带回去,不论是虎视眈眈地蜀系也好,想要督军之位的傅临渊也好,那些想要趁此叛乱要谋事的人们都会大吃一惊。

或许这山上井水甘甜,或许心境不同,连普通的碧螺春都令人齿颊留香。

一盏茶喝完,澄雪便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把手包拿好,将傅怀绎推出门,自己把衣服换了,免得穿着宽大的军服下山被人议论。

刚把扣子扣好,便听到乍然一声枪响,她登时一惊,又有接二连三的枪响声传来,大吼大叫地吵嚷声鼎沸。

好似,又发生了不可控制的动.乱。

澄雪忙推门而出看了傅怀绎一眼,却见他此刻也冷静全无,面色沉沉如未知的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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