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心有灵犀(1/2)
清晨五点,褚非言刚和其它巡逻护卫换完班,要回房睡觉,就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有重物坠落的声音。
扭头一看,院墙边趴在地上橘色裙褂的女子赫然就是他家小姐,而被小姐压在身下微微喘气的就是渭系少督军傅怀绎。
“你怎么不好好接住我?”澄雪摔得全身都疼,忍不住抱怨。
而被她当成肉垫的傅怀绎叹了口气无奈道:“墙面和地面的距离一共不到三米,你都跳的不准……”
“那你可以跑过来接我啊!”他这肉垫骨骼坚硬、肌肉结实,不比青石地面好多少。
“我是来接你了”,只是她落地的姿势实在诡异。
澄雪揉了揉快要断了的腰,刚要起身便听到头顶有人喊:“小姐?”
微微抬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褚非言。
慌忙起身,却听傅怀绎低低“啊”了一声。
糟糕,踩到他的手了,忙蹲下身看他的伤势。
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三人坐在客厅。
澄雪一边取过桌上的茶杯,给几人倒了茶,一边低着头想说辞。
“小姐,你昨晚夜不归宿做什么了?”
褚非言一副看待不良少女的样子让澄雪忍不住挠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身侧的傅怀绎轻笑,却糟了她一个白眼。
“你们孤男寡女共度一夜,还不是我想的样子?”褚非言双目灼灼地瞪着两人。
“我们昨夜去看灯会”,看他眼中怀疑更深,她解释道:“是不年不节,但有些灯会就是不年不节。”
傅怀绎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微笑补充:“我可以作证。”比如表白灯会。
看他暗藏得意的样子,丝毫不知她此刻的慌乱,澄雪顿时柔情全无,微微咬牙。
“那个,因为许了个愿望,我就划船跟着河灯去河流下游……”
褚非言不信:“小姐可是从来不拜神佛,又怎么会相信花灯许愿?”
澄雪握着青瓷杯转来转去,脸色发窘,难道要告诉他实话,为了求姻缘所以许愿?!
她作为东家也是要脸面的,何况褚非言背后还有郭督军的影子。
傅怀绎看到她的神情却笑意更深,但怕她发飙,便强忍者。
澄雪咳嗽两声道:“有些时候,任何人都会愿意祈求一下神仙。”
比如求姻缘这种完全不被人所掌握的东西。
褚非言环胸而坐,一副静静等她解释的样子,她吞吞吐吐道:“就是我本来打算划船到三江口就回来。”
斜睨了眼淡定品茶的傅怀绎,“可是有人太笨,把船桨掉到河里了。”
被点名的傅怀绎开口辩解:“那种情况,谁顾得了船桨?!”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褚非言平日性格粗狂,关键时候倒是很会抓重点:“什么情况?”
澄雪微微脸红,咬了咬唇,佯装淡定地拍了拍桌子:“我们没有什么逾越规矩的行为,你,让你去巡逻,你去了吗?”
“我刚巡逻回来,”褚非言沉沉地叹一口气:“小姐,你明知道……”
怕他说出什么秘密,澄雪忙打断他,转而对傅怀绎道:“怀绎,你先去休息吧。”
傅怀绎看着她有些不安的神情,内心微微诧异,但见她坚持还是放下茶杯,自行回房,将客厅留给她们主仆。
待他走后,褚非言便直言问道:“小姐,你和少督军交往了?”
澄雪佯装淡定地用茶杯盖拨了拨茶叶:“是。”
“你之前说不愿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而以色侍人。”
“不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
褚非言:“你喜欢他?!”
澄雪垂眸:“是。”
褚非言大急:“小姐,你明知道四锦记有与蜀系郭督军是割舍不断的关系,却还是喜欢上渭系的少督军?!”如果郭督军知道这件事,定然不会放过小姐。
澄雪静静地望着他:“你会告诉郭督军吗?”
她知道褚非言作为蜀系的将士,必须要对郭督军忠心,但这么多年主仆情谊,她希望至少他能够考虑一下自己的感受。
褚非言握了握拳,“小姐,我是你的护卫,第一要务是保护你的安全,而其它的并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不论小姐信与不信,他从未将小姐的事泄露给别人。
“我相信你,”澄雪点点头继续喝茶,至少褚非言从不说谎。
见她神色如此平静,他却更为焦躁,忍不住豁然起身,“但,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郭督军在四锦记安插了多少眼线?就连程未此刻还在奉天,你与少督军的事,一定会传到郭督军的耳中,到时他会如何处置你?如何处置四锦记?!”
她的手微微握紧手中的茶杯,杯中碧绿的茶叶在热水中上下翻飞,“我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小姐,四锦记是你的心血,难道你要亲手葬送它吗?!”
褚非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令澄雪低低叹了口气,“我知道喜欢上怀绎会给四锦记带来灾难,但是我无法将他驱逐出我的心。”
她不能再假装看不到他的心意,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意,从今以后她能做的便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和他相守。
“如果,有一天他也抛弃了你呢?”
口中的茶突然变得苦涩,她吞下后开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在他心中变得重要些,再重要些。”
重要到,一旦抛下她,便痛不欲生。
她的神情像扑火的飞蛾,带着一点孤寂的执著,让褚非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上万匹布要从石门运输到奉天,而石门又没有火车站,所以澄雪必须先找到货运行,将布匹从石门运输到晋南火车站,再从晋南火车站运到奉天。
但一下午,澄雪带着冯五跑遍了石门的货运行,大大小小十几家货运行没有一家可以接这单生意。
有的是因为车辆太少实力不够,有的是因为近几日的运输订单已经排的满满当当,总之理由各种各样,最后就是没法接这订单。
二人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先回了家。
晚饭期间傅怀绎见澄雪愁眉不展,便问她原由。
澄雪咬了口馒头道:“石门货运行竟没有一家接四锦记的订单,必是背后有人捣鬼。”
傅怀绎皱了皱眉,给她夹了块蜜汁藕:“手伸得这么长,恐怕是二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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