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渣女？（2/2）

陆骁没想到张晗会这么说。

“孩子的事我是有错，其实结婚后是你已经做出改变，真正没有付出和改变的人是我，出事了之后我更不该不和你沟通，一意孤行去北京。陈筠的事你当然有错，可是我也不能说毫无责任。如果我们当初都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也许就不会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了。”

张晗的诚实和坦然，如同一面镜子，映出了陆骁的道貌岸然和卑劣。

陆骁突然羞愧，在为自己明目张胆地和陈筠在一起、无情地伤害张晗过后，他也终于承认：“我和陈筠在一起，不是因为我多喜欢她，我就是恨你这样毫无顾忌地践踏我的尊严，我一直自私，从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给你造成多大伤害。”

张晗不免唏嘘，她也没想到自己和陆骁坦诚以对，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而陆骁又骤然激动起来，追问道：“你和顾家铭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和我离婚后打算和他在一起？”

张晗倒也没打算隐瞒，说道：“北京回来后，我撞破你和陈筠的事，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但我还是要去北京的，我可能只是和你一样，犯了个错。

”你…”

张晗心里清楚，顾家铭像年轻时候的陆骁，他野心勃勃，又正是事业的上升期，身边注定无数**，何况她和他之间的事，确然不过更多是在婚姻失意之下的慰藉罢了，至于未来会怎样、他们是否会在一起，都不曾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张晗的坦诚范反而让陆骁有些不知所措，他竟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接受张晗也在这段婚姻里移情别恋，可是自己已然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去指摘她？

两人默立着，良久都没有说话。

“陆骁，我们两个人可能一直都存着误会，但是误会太久了，也就成了一把伤害彼此的刀刃，现在这场婚姻伤痕累累，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弥补回来。就这样，我们好聚好散吧！”

陆骁竟然忍不住笑，这话他刚刚和沉吟说过，现在竟然又被张晗和自己说了一遍，这真的是报应不爽么？

张晗瞧着陆骁那张不再年轻的面孔，想起他们经历的无数往事，心中不免不忍，却又深觉无力再说些，她蓦地想起顾家铭还在屋外，自己竟几乎将他忘了，就说了声“抱歉”，同时推门走出去，屋外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虾壳拼了个歪歪扭扭的bye~的英文。

原来她在和陆骁说话的时候，顾家铭已经无声无息地走了。

想来她刚刚说的话他也都听了去，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还只是打个哈哈一笑而过？

她苦笑了下，心道自己和顾家铭也只能如此告别了，那倒也好，如若不就此分手，也许以后他们相见真的要成为仇人了。

陆骁顺着她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他望向张晗面容的失神，那一刻他知道张晗对顾家铭绝不是无情，而他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在这一刻，或许他才能对张晗面对自己和陈筠时的情绪感同身受。

陆骁也走了。

等张晗回过神来时，这屋子就剩下了她一个，她瞧着桌上堆积的红艳艳的虾壳，想起刚刚还萦绕在这里的辛辣和热切，蓦然苦笑：原来于他们来说，这世上最难挨的不是背叛，而是寂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