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镜10（2/2）

“拿走的应该就是沈先生写下的字吧？不过很奇怪，”君瑜翻开着案台上的宣纸，“这些纸上都零零散散的写着不同的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晏也百思不得其解。

君瑜又对书童说道：“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在江侯爷来之前，你真的一直在认真守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吗？”

书童脸色变得苍白，吓得立即跪了下来，“大人明鉴，小的的确一直在守门，但是有一段时间不知为何特别犯困，我强撑了有一会儿……直到江侯爷敲门，我才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小的该死！但小的不是故意的……求大人饶命！”

“你会昏睡过去应当是中了迷香之故，但你不应该因为害怕就隐瞒此事！你可知你的证言，关系到你家的先生被杀的真相，也关系到疑犯是否被冤枉？若再有隐瞒，当以扰乱公务、包庇等罪责处置！”赵晏严厉地训斥了书童，又让捕快将他带下去重新记录供词。

“原来提刑大人对小孩子也这么凶，难怪百姓们都拿你吓不听话的小孩！”君瑜虽然这么说，眼中却流露出笑意，“但那书童虽然被骂哭，却没有受罚，不知他能否知晓你的好意呢？”

“他年岁小，又只是个书童，那种情况下难免害怕，想要隐瞒自己的过失乃是人之常情。”赵晏看向君瑜，意有所指地说道：“很多人都会因为一些不得已的情况而选择谎言，但若是在酿成大错之前改正，便是最好的结果。”

君瑜愣了愣，却没有接话，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案件上。“既然书童的证词有变，江侯爷的嫌疑也可以洗清了吧？”

赵晏在桌案前坐了下来，“昨夜沈先生被杀时应当是坐在此处，凶手迷晕书童，和沈先生相对而坐。但两人可能起了争执，气得沈先生弄乱了桌面上的字。”

君瑜接着说下去，“凶手应该是有备而来，所以趁沈先生生气时迅速出手刺中要害。因为伤在肾脏，所以血没有大量溅出。反倒是因为凶手下刀不稳，所以有少量血迹落在桌案上，以及桌案边的地上。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江侯爷绝对不是凶手！”

赵晏点头赞同，“凶手杀害沈先生后，便将尸体放到门前的地上，然后擦干净血迹，自己则坐在沈先生的位置上，等待江侯爷到来。等到江侯爷敲门时，他起身假装开门，然后只需要在门前蹲下，借助门的遮掩，在江侯爷进门钱从旁边的窗户离开即可。书童看到自家先生被杀，江侯爷满手鲜血，屋里又没有其他人，所以便觉得是江侯爷杀了自家先生。”

“可之后直至卫大人出现，书童找来官兵，这宅子大门都不曾有人进出。”君瑜看向赵晏，两人眼中皆露出了然的目光，“这说明凶手杀人之后根本不曾离开，而是在慌乱之中假装刚刚进来！”

“而且这个人知道死者在等江侯爷，也知道江侯爷何时会来，”赵晏说道：“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只有卫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