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冷遇（2/2）

她礼貌朝着离站在最近处的大人微笑，“早啊，找大人。”

那找大人肥胖的脸硬是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发出几声无意义的诶诶声，然后迅速以肥胖的身子隐入人群。

素怀安不以为意，嗤笑一声，喃喃自语，“赵大人今儿这是怎么了？”她还要再跟张大人，李大人，顾大人打招呼的时候，这几位大人有的都还没等她近前说话，就急匆匆钻进人群，如此反复几次，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什么意思了，人都怕和她说话。

唯独信王从人群中撩撩袖子春风满面走出来，“怎么？今儿这是什么风向？素大人，你好啊，有段时间没来朝上了，西南的事情辛苦了。”

素怀安瞧见最不想瞧见的人，气儿都不打一出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简直想要拿信王去做下酒菜，也正纳闷怎么想理的人都不想理自己，唯独信王这仇家此刻如此得意的时候，内殿公公喊了句，“皇上到！”

百官开始自觉列队，但素怀安感觉仿佛所有的大人都对她刻意之间保持着距离，就算是往常排在她身边的大人今日也离她努力远远的。

皇上一来，朝上众人照例汇报陈奏，年轻天子坐在正殿上，比七年前刚登基的时候，看上去更加意气风发，犹如一只威严的不可侵犯的老虎坐镇山林，百兽俯首。

今日上朝的时候，忽然朝中有人站出一人，他举着手中的走奏折，看样子是要进行弹劾，“启禀万岁，微臣听说前些日子从歌馆逃出来的歌姬苏碗昨夜藏匿于工部右侍郎素怀安素大人的府中，这苏碗是苏镇人，本来其父为苏镇小吏，因为犯了案子被打入大牢，至今还关着，那苏碗被发入歌馆，而她连夜从歌馆逃了出去，后经户部巡查查人的时候，被素怀安大人藏匿于府中。如若皇上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素怀安大人的府内搜查，必定会有此女子。”

素怀安一阵眩晕，着急忙慌想要看清楚大殿上弹奏自己的是何人，奈何眼前一片漆黑，差点就要晕倒在大殿上，她努力稳住心神，暗想万万不可在大殿上失仪，皇上最不喜人殿前失仪。

皇上在大殿上眯了眯眼，半天才在众人的胆战心惊中轻声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朕不信，朕的的爱卿怎会做这样的事？素爱卿何在？”

素怀安深吸了一口气从队伍中走出来，站在正殿中行了礼，“回陛下，微臣素怀安在此。”

“素怀安，户部尚书万无友说你藏匿戴罪身歌姬，可有此事？”

素怀安想了想回了一声，“回禀陛下，微臣府内确实有一名叫苏碗的歌姬，但据苏碗说她并非是带罪身，而是被人陷害致此，那名男子并非为她所伤，而是有人嫁祸于她。”

“既然如此，为何不按照户部的形式来进行处理，而要私下进行解决，可把朕的户部看在眼里。”皇上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从头到尾都语调平平。

“皇上。”素怀安连忙跪下，不敢再说话。

皇上此刻生气万分，在大殿上怒斥，“明明是工部侍郎还是个右侍郎，却操心起户部的事情来，若将你骄纵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

素怀安汗如雨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素爱卿辛苦，朕不与你一般见识就是。”皇上有心要饶过素怀安，刚才还急风骤雨，顷刻间就转了话头。

素怀安听皇上这样说，才放下心来，正要暗自松口气。

那弹劾她的人，忽然又上前一步，“回万岁，那歌姬并非是普通的戴罪身。”

皇上扫视那人一眼，眼中已有不悦之色，“哦？是吗？有何不普通？”

“回禀陛下，玄夜案。”万无友口中这几个字，如同重锤砸在皇上心中。

众人光是听听这三个字就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静默许久，重新坐回大殿的龙椅之上，他是用一只手扶着椅身才坐上去，许久才说了一句，“和这名歌姬什么关系？”

“回禀陛下，这名歌姬苏碗的父亲苏兴正是当年站队十王……”

皇上眼神锐利，万无友不敢再说，只得转了话题，“当年皇上说过，凡是和这件事有关而又被发配的家眷只能此生此世为奴为婢为姬不能翻身，下官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这才不得不报。”

皇上似乎倦了，半晌才抬起头，看着正殿外的云天，“原来如此，罢了，着人立刻去素怀安府中捉拿苏碗交由户部。”

“是，皇上。”城中管人已经出列领旨。

“另，”皇上却出人意料还没说完，接着又说，“素怀安即日起入大理寺狱，大理寺少卿王伦何在？”

王伦上前，“回禀陛下，臣在。”

“给朕好好查素怀安的案子。”

王伦低眉顺眼回，“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