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硝石商人（2/2）

“哦，对了，大人，我想起来了，这户人家之前一直在城中寻找硝石，之前被段大人拍过来的人巡查过，后来说是自制采石头的，就没有多问了，听说您修的阁之前要好多石头修台阶是吗？”

“是。”素怀安笑着点点头，心说何止是石头，还有好些玉石，她至今都很惆怅应该从哪里运过来，西北太远，西南能找到的大块玉石又实在有限，不过还是先把基本的阁建起来，再完善这些细节会比较好，这也是之前她与唐月商量过的，说话间，她手中的豆花已经吃光，碗也已经见底，她递还给老者，“大爷，这豆花多少钱？”

“不要钱，不要钱，大人要给钱真是折煞小人了。”老人连忙摆摆手，古铜色的脸上有一丝因为心急而起的红。

“大爷，那我就看着给了。”素怀安从袖管中掏出铜钱递给老者。

那老者举手推辞，说什么也不要，素怀安见唐月也吃的差不多了，拉起唐月，丢下铜钱就跑。

“唐月快把碗放下。”素怀安在前面跑，还不忘嘱咐唐月记得还碗。

她拉着唐月跑出去老远，这才大喘了一口气，然后停下来，“呼，这老大爷还真实在，哪有吃东西不给钱的道理。”

唐月用袖子轻轻擦擦嘴，“你怎么记得带钱出门了？”

“上一次在面摊吃饭没钱多尴尬，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带点钱出来，就怕万一。”素怀安解释，“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嗯。”唐月点点头。

两人越走距离张江越近，空气中都漂浮着一种来自江湖的潮湿气息，西南本就潮湿，因为临江，琐州的气候就更潮湿。

两人走到张江的时候，果不其然，段川安排看守元王阁的兵丁正来回巡视，有一些就驻守在阁楼固定的四个角的位置，每隔十五步就有一个拿着长刀长枪穿着盔甲的人，这情形这阵仗，一下让素怀安放下心来，她回头对唐月笑着说，“你看，是不是段川被偷袭怕了，竟然还能这么严肃地对待这件事情。”

“嗯。”唐月简短应答，没说什么。

“你怎么了？”素怀安觉察出唐月的沉默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唐月淡淡一笑，随后走到江边，扶着栏杆看着平静流动的江水。

“你说奇怪不奇怪，在京中，只要下雪湖面就会结冰，可是西南境之前下雪下的那样密，说化就全化了，听说这里十五年没有下过雪了。”素怀安跟到唐月身边，也看着这平静流动的江水，“要是这江面上结冰，你说能不能滑冰玩。”

唐月忍不住看她一眼，然后回，“不能。”

素怀安吐吐舌头，“你这人真没意思，让人连想象的空间也不能有。”

唐月笑笑不再说话。

“诶，”素怀安背身靠在临江栏杆上，“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阁楼里面看看情况？”

“嗯？”唐月偏头瞧着素怀安。

素怀安知道唐月这会儿正等着自己说话，不禁站直了身子，“是啊，我们已经有十天半个月没有进阁楼看看了，我总觉得应该进去看看。”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放心。”唐月最懂素怀安的心思，她这样的人能主动说出要去阁里看看的话，就是那阁里真有些什么让她放心不下的东西，可是她一时说不上来，只是他心中想的是刚才在大街上凑巧遇见的那卖豆花老人说的话，有乎采石的人家。

“当然，这事儿急不得，要是今天不想看，明天想来看也是一样。”素怀安以为唐月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是不想进去，正给自己打圆场找台阶下。

但唐月下一句却说，“进去看看也不妨事。”

素怀安这才欢天喜地蹦起来，“你要是能来看看真是太好了。”自从那天唐月的围炉年夜饭提醒之后，她也开始觉察到这件事情应该不可能这样容易，她想来想去，觉得信王要动手的话只可能想办法让这阁楼盖不下去，难道要在结构上做手脚让这楼不稳固？若是这样，那她素怀安就是再有十七八个脑袋也担当不起这样的后果。

光是让已经改好的阁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这么倒一倒，她这条小命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她跟唐月并肩往阁里走，刚要进去的时候却被人拦下。

只听身后一声男子粗壮嗓音的吆喝，“站住！尔等何人？！竟敢擅长元王阁修建重地！将军吩咐过，遇见可疑人等一律拿下，来人呐！”

素怀安赶忙回头，举起双手，也跟着大喊，“误会！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是工部右侍郎素怀安，这是随我前来探查元王阁这段时间修的如何的京中唐月唐公子！我们不是可疑人等！！”

她最后喊这一嗓子的时候简直要破音，急的她手舞足蹈，恨不得全脸都写上我是有事做的，我真不是可疑人等这句话。

来人不高，但长得结实，一双眼睛正严肃凝视她和唐月。

“你说你是素大人，可有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