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怪状（2/2）

素怀安却伸手示意他安静。

“将人给我脚朝上，头朝下抬起来。”素怀安跟着吩咐，她位居中间，眉头间心事重重。

段川感觉到素怀安的认真，不觉多看了她两眼。

素怀安感受到段川的目光，倒也并没有回看，而是专心看着尸身。

不多时，从尸身口鼻中慢慢流出水液，素怀安才示意随从将尸身放下，继而对着段川，“我看不像是越启。”

“为何？”段川不解。

素怀安跟着解释，“我原是在沿河见过这种死状，不像是他人所为，口鼻中具有水液，这尸身是随便找了一具，越启就算功夫再好，不可能把这么多高手全部溺毙。”

“有道理。”段川点头。

素怀安觉得很不对劲，她看着这一排尸身，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是什么让她遗漏，是什么让她内心难安？她不停反问自己，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段川看素怀安一瞬间脸色难看，不禁有些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素怀安摇摇头，“不舒服没有，只是本能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你之后派过去的人找到这些人的时候周围环境如何？”

“这？”段川语滞，他是武将出身，虽然擅长带兵，但对于这些动脑筋的事情一向没有素怀安这么细腻，“这我还真没问，你稍等，我这就叫人来问。”

人被带过来的时候，显然有些受惊，见到段川仍是有些发抖。

素怀安一下就看出不对劲，“你别慌，也别怕，听说你是最早发现这些人的，那你发现的时候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异的情况？”

“大人，您想问的是？”那人虽然害怕，但经过素怀安的安慰倒也还算是能说话。

“就是周围，有没有什么你觉得奇怪的地方？”素怀安伸手在自己脸颊边画了一圈，“你想一想，”她循循善诱，“有没有什么是当时看起来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是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人在素怀安的引导下也开始皱眉头回想，但越想他就越有一种焦虑难安的精神，素怀安看出来，叫人给他加了张椅子，“你先坐下，上茶，好好想想，别怕，有我和段大人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仿佛是受到了鼓励，那人颤抖着嘴唇，半天才小心看看素怀安和段川，“大人，我记起来饿了，当时这些人是在一处，并且那地方，颜色有些奇怪。”

“颜色？”素怀安问了一句，“为什么是颜色呢？”

“是的，就是颜色，土的颜色，和别处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素怀安跟着引导。

“像是被新挖开一样，感觉颜色比别处的湿润。”那人又是小心翼翼抬眼一看，紧跟着低下头，像是不愿意再回想的样子，只剩下喃喃，“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下死这么多人。”

段川上去一脚将椅子踢翻，“没出息的东西！跟了我这么久，什么没见过，至于吓成这样？丢我段家的脸。”

那人因为受了惊吓，这会儿被段川呵斥，当下鬼哭狼嚎，“大人！不一样的呀！这一次所有人都没有外伤，走的，走的太诡异了！”

素怀安怕他胡言乱语，连忙拉住还要再打的段川，“好的，知道了，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之后可能还要找你，你先养养精神，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剩下的交给我和段大人就可以。”

素怀安一阵安慰，然后命人将他拉了下去。

段川胸口起伏，显然被气到，“堂堂男子汉，这么点事算什么？”

“啧……”素怀安轻轻咂嘴。

“怎么了？”段川瞪素怀安一眼。

那种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更强烈，但素怀安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最后她一拍脑门，抓住段川领口，小口一张，“有没有钱？”

段川不解，“现在是死了人，你要钱做什么？”

“别管，快给我钱。”素怀安伸手，急切扇了扇。

段川从口袋中取银子，素怀安却一把将他手中的口袋都多过去，转身就往外跑，这一次她跑的挺快，段川拉都没拉住。

“你这是要去哪！”

素怀安只管往外跑，也不管段川在里面喊什么。

但就算是她一路小跑，跑到面摊时候，老板已经在收拾。

素怀安看了一圈，并无唐月身影，当下着急又是把老板拉出来，“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位公子呢？”

“哪位公子呀？小公子，你是刚才没有吃饱又来吃的吗？我这里还剩了一碗，白送你了。”老板挺热情，说着话就要给素怀安盛面。

“哎呀！”素怀安急的跺脚，“我说刚才和我来的公子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