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回家的路（2/2）

梁匡看着面色红润的卫兜子，又望了望身后的马车。“行吧，不过姐姐她对药理一窍不通，你还是找青玉看看吧。她们的马车那么小，根本装不下一个多余的你，你要记得让姐姐过来我这边坐坐，宽敞。”

“是，殿下。”

云叔看着前面停下来的马车，拉紧缰绳。

迎面走过来的卫兜子也不管云叔，捂住老腰，径直去到车窗边。叽叽咕咕跟林安言一顿描述后，林安言抱着一盒小零嘴，去到了梁匡的车厢里。

“你这车厢被卫公公收拾得真好，高床软枕，只差高了。”林安言对着笑容满面的梁匡说着话，梁匡伸手接过林安言的盒子，放到两人中间。

“我出发的时候便叫姐姐跟我一起坐这马车，谁叫姐姐不愿意选我的？”梁匡对于林安言的‘抛弃’似乎有着满腹的委屈。

“我二姨没出过什么远门，我这不是怕她一个人适应不了吗？”林安言说，“好啦，你别生气啦。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不过，这卫公公的腰疼还真是时候啊！”

“是......是吗？”梁匡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试图反抗。

林安言：“你呀？别装了，卫公公什么都跟我说了。”

“真的？”

林安言没回答梁匡的疑问，在几息沉默过后，反而说道。“你知道我们这一路都在说什么吗？我其实对我二姨原谅那个人的做法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我这一路都在旁敲侧击，想问清楚，二姨她为什么会愿意原谅？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姐姐你觉得呢？”

“或者是因为爱情，或者是因为愧疚吧。其实我也弄不懂，毕竟都是旁观者，只是猜猜罢了。”林安言嘴上说得不在意，只是猜猜。但却异常认真的看向梁匡，还递给他一小块果干，仿佛是在问，你是怎么想的。

梁匡从她所愿，开了口。“其实杨氏和程老实一起生活那么久，就算是一根木头也会有感觉吧。”

“但是程老实伤害了她啊，十几年来，不断的流产，却又没有名分。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敢问出口的原因，就怕让二姨她伤上加伤。所以我才在卫公公一开口时，便答应他，过来你这里。”林安言说，“这里只有张治和你，跟你们说说心中的困惑，你们也不会告诉我阿娘。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我并不愿意让阿娘知道。”

“姐姐，我在都城的时候听说过许多事情。大家都说聘者为妻奔为妾，我想这次要不是我和林大人在公堂之上，那杨氏是一定会被带回程家村的，王县令可不会管什么聘礼不聘礼的。只是因为你在那儿，所以我站在你这边，王县令才不得不改判。这就像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难断，那就按照最简单的断。”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二姨是最没有选择权的一个人，她只是老老实实听从亲娘吩咐，跟程老实离开。到了程家村后，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就只是像一头耕牛一样，在程老实的心里，又能有多少她的位置呢？她付出了半生，却什么都得不到。没钱，没人，没清誉。我甚至不知道这么盲目的把她带回家去是对是错。不过，我想二姨她当初答应要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准备。”

“为什么杨氏不能回家？你们是她的亲人，她回去难道很困难吗？”

林安言凝视着梁匡，“难，很难。难的不是这脚踏实地的道路，而是别人嘴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