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灵州危矣（1/2）

云雀这样一说，三喜的眼泪干脆开始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有的时候，就怕突如其来的关心。

她这一哭，倒是把云雀给弄蒙了，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好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递给她。

“快别哭了，这地方天凉，一会儿眼泪都该冻成冰珠了！”

三喜破涕为笑，锤了他肩膀一下。

“什么意思？我哭出来的是冰珠，那我不成了冰人了？”

云雀哈哈大笑：“你要是再在外面逗留一会儿，可不是就成了冰人了。”

这时候，天上忽然飘起了雪花，这寒州，只要是下雪，就一定是大雪。

三喜站起身来擦干眼泪，赶紧道：“我们快回去吧，下雪了。”

云雀却突然不想走了，他原本是蹲着，现在直接一屁股坐到雪原上，地下的石头又冷又硬，他却毫不在意。

“是啊，下雪了，寒州的雪可真美。”

三喜奇怪道：“你这是没见过雪吗？怎么这么喜欢，还不走？一会儿该冻透了。”

云雀痴痴地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恰巧有一朵飘进了他的眼中，他也不揉不躲，任由雪化在眼中。

最终轻叹一声：“我的一切，都是在一个雪天里失去的。”

三喜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从金榜状元，天下第一才子，变成一个偏僻山沟里的马匪，这样的心理落差，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

“你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的对吧，京城才是你的梦。”

云雀睁大眼睛，其中的讶异只闪过了一瞬，便又换上一副嬉笑的表情。

“什么梦不梦的，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荒度二十余年的岁月，时间已经磨光了我身上所有的棱角，也把我的梦全给磨没了。”

三喜摇摇头：“不，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会对‘天下第一’这四个字这么敏感，天下第一才子，天下第一美人，你的折扇上总是出现这样的字眼，别说你早就忘了京城。”

云雀没有说话，大雪纷纷，落在他的肩头，他却不想伸手去拂。

他偏头看向肩头的雪花，喃喃道：“已经落地的雪花，还能再飞起来吗？”

三喜肯定道：“随风起，顺势动，只要有风，一定可以。”

——

这日之后，三喜都没有再回到贺云驰的书房，而是搬到了迟家家主夫人那个院子，平常白日的时候，她就和妮妮一起玩儿，晚上有时候点根烛火给曹夫人、大喜和四喜他们写信，一番报平安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对于未来的规划，她一个字都不敢提，因为她自己都还没有想好，以后究竟要不要留在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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