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有口难言(2/2)
荣泽闻言,终于是按耐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唐湄,额头隐隐可见一条青筋绷起,唐湄面色一讪,心惊一跳,尴尬一笑:“我当真没扯谎,我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记挂着盛邦啊……”
“你!”荣泽忍着怒气的强挤出了一个字,只恨不得砸开唐湄这一刻小脑袋瓜,仔细瞧瞧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你这脑子里面怕不是续的草吧!”荣泽咬牙道,今日自己可是犯了大忌,当着秦征的面将愠怒表现的如此明显……可这小丫头倒好,竟然以为自己是……
荣泽只觉得头脑发热,气得七窍生烟恐怕就是这种感觉吧。
眼见着盛邦从后面赶来,荣泽只能住了口,不再言语,冷冷的甩开了唐湄的手腕,冷着脸立在一旁。
盛邦走进八角亭见到的就是二人这尴尬的一幕,只是盛邦也来不及多想,只是径直朝唐湄走了过去,将手中的一个青花瓷瓶递给了唐湄道:“五殿下的侍从随身带着药膏,有止痛消肿的功效,我同他讨了一些来,你快些擦上,否则明日这张脸面可就没法看了。”
唐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青花瓷瓶,对盛邦道了声谢。
盛邦看着唐湄狼狈的模样,心头似有石头压着一般的难受,想起刚刚耳闻齐平川种种讥讽唐湄的话,无一不同自己有关,一时间又对唐湄感到愧疚,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沉默半晌,开口道:“听闻你二人将要定亲……这虽是你家中事宜,我身为旁人不好插手,只是……这齐平川实在非你的良配……”
唐湄一怔,抬起头看了一眼盛邦,自己从未想过,他会同自己说这些话……如今自己的身份可是唐湄,并非莫素素……他……难道忘了不成?
盛邦眼看唐湄抬头看向自己,思索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今日这番遭遇你自己同家中不好说出口,若是有需要,我自会过府拜会……”言外之意便是愿意作证人了……
唐湄一怔,面色颇为动容,却也只是盯着盛邦,并未点头。
荣泽看了看二人,上前一步挡在了唐湄面前,对盛邦道:“罢了,你也不必劝她,今日之事声张不得。”
盛邦疑惑道:“为何!齐平川明明……”一边说着,目光一边触及到唐湄怏怏的神色,声音一卡,不再言语……
唐湄苦笑一声,低下了头,证人?证明什么,自己被齐平川打了?盛邦的本意自然是好的,想着唐家若是知晓了齐平川的真面目便会解除婚约,救自己与水火之中,可是……
唐湄一叹,解除婚约,然后呢?人们注意的从来都不是事情的结局,他们会用自己的语言,自己的想象脑补出一个他们满意的结局出来,齐平川为何会打自己?依照如今的情势,恐怕鲜少有人会议论齐平川的品性如何,人们在乎的是齐平川嫌恶自己的名声,嫌恶自己丢了他们齐家的脸面,不配进齐家的大门,却又无可奈何这场“父母之命”的婚姻,这才一个控制不住,对自己动了手……
而后这个问题最终还会绕回自己的名声问题,京中爱嚼人舌根的多是些三姑六婆的女眷之流又或是些游手好闲的文人骚客,好容易的了一个贬损自己的机会她们会毫无情面的狠踩自己,批判自己是因为当初的不矜持,不守女则女戒,才有了今日的苦果,到头来一切都是自己活该,说不定还会对齐平川的遭遇报以同情……他们丝毫不会顾及事实真相如何,他们只觉得他们所说的就是真相,那些人好容易得了一个可以借题发挥以显他们多么“出尘”的机会,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再说盛邦为自己过门作证?唐湄幽幽一叹,越发好觉得笑,盛邦何时也变得单纯至此了,如今自己同他的名字绑到一处便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盛邦为自己作证?以什么身份都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