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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急如焚等分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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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吗?”母亲的微笑消失了。

“会有的,妈,只不过要慢几天。”他胡『乱』敷衍母亲,内心却想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在母亲的怀中痛哭一场。

“日子如何过啊?焦急的心情何时休?”齐益民急急地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完全坐卧不安了,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鬼天气啊,你不能再热了,我快要热死了。”他怨天恨地。

这样的天气使齐益民的大脑失常,他真想那么来一下子,杀几个人,放几把火,然后『自杀』。

“可是,天哪,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价值!命运是苦是甜是喜是悲无法预料。”

“我还是怕死,我应该怕死!”

齐益民尽量找词安慰自己,说服自己,却如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多!

他走出房子,不知要干什么,也不知往哪儿去。

童年像梦,眨眼就过;小学像歌,哼哼就完;中学如散文诗,抑扬顿挫读过;大学像小溪,涛涛流逝。以前的二十年,好像一转眼就消失。

可现在,一天比一天难捱,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度过了二十六,可二十七如何过啊?

他疯了般望天数数看表,二点钟。

唉,八点上床,也还差五六个钟头。

一个钟头能撕毁千万个挂历,眼前的这个挂历却使他『毛』骨悚然,“二十七”像个老不死的家伙盯着他。

“看我把你撕成碎片!”齐益民三下两下把它撕得粉碎,可那“二十八”更像呲牙咧嘴的怪物怒视着他,他泄气了。有什么办法呢?他倒在椅子里,而桌上的书恰如一具失去血『色』的死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正如死尸上涂满了各种各样的屎,鸡屎鸭屎蚊子屎,不堪入目。

他把它们愤恼地掀到地上,从椅子里跳出来。

中饭后,父亲顺便经过邮局,邮递员给他一个大信封,说是教委来的分配通知书。

“益民,快来呀!”父亲冲进齐益民房子里。

只见父亲像刚从水中爬出来,汗水飞洒,颤抖的手拿着一个信封,气喘喘地冲齐益民傻笑:“有好消息啦,益民,你有好消息了啊!这是教委来的分配通知书。”

没来,齐益民焦急,来了,又故意满不在乎。

“益民,你读完了大学,终于找到了舒适轻松的工作,能独立生活了,我们也放心了。我们一世文盲,吃尽了苦,能有今天,甭提有多高兴啦。”

“来了分配通知书?太好了。快念念,我也听听,好让悬着的心放下来。”母亲刚好提着满篮子蔬菜回来,“老头子,快去买点肉,合该好好庆贺一下。”

“别把我赶走,信是我拿回来的。”

齐益民好笑,但信一到手,就有一种沉重感。在人生的征途上,它就要宣判我的命运。突然之间在他的脑海中产生许多联想,伴之而来的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人生就像漫长而湾曲的路,其中有许多转折点。

人生的转折点,有时只要一个字,一句话,一篇文章,或者一个动作,一次活动。

手中的这纸通知,其重要『性』对于齐益民是无法比喻的,是他人生路上最重要的一个转折点。要是二十多天前接到它,定是喜信。可现在,倒使他产生恐惧和不安。

“怎么啦,还不快念?”不识字的人最害怕文字,也最急切知道文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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