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出手(一)(1/2)
第六十七章 出手(一)
在曾思涛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会议的时候,有点气急败坏的李立中回到了市里,一回到市里,李立中就开始查是什么人造他的谣,但是这样的事情那里能查出来?
市里造谣的人不是曾思涛,实际上是李立中的连襟孙立伟。
金沙区没有办法照顾女儿,老想调回市区来,只是要调回市区谈何容易,他写报告要进城不是第一次了,没有一百次,也不少于五十次。从区委组织部到每一个常委,从区长到区委书记,每次申请报告,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肖金山同市社保局的景云里是一个村子人,小学到高中都同学,又是“割头换颈”的朋友。后来肖金山上了大学,肖金山上了楚汉师范学校,毕业后先是在乡里的小学教书,后来到乡『政府』办公室当文书,再从中国最低层的“官阶”往上爬,“爬”弯了腰,“爬”酸了腿,爬到了乡党委书记。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扑通下水,折腾得筋疲力尽,可回头一看,不过刚刚离岸。算得上是“吃过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也许因为受教育的程度,成长的环境,工作后的经历,接触对象不同的原因,俩人后来都感到对方的差异。肖金山觉得景云里太滑,太油,太虚,像风似雾,琢磨不透。肖金山觉得肖金山太实在,太老实,太农民式的天真了。当然,这都在心里。两个人童年结下的友谊还是深厚的,景云里在外面熟,肖金山在乡里说话算数,互相有个什么事都搭个手,力所能及都尽力帮一把。
“金山,你啊,真是榆木疙瘩脑袋,现在想调回市区,哪有不花钱的?”
肖金山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问题是女儿生病,我哪有钱去捅关系,再说市里这么抓,我想送也没有人敢收吧。”
“金山不是我说的,你就是死脑筋!我看你就是不想去求人,放不下脸去求人,老是跟自己较劲。你看看那些领导,道理比你懂得多,你看他活得比你潇洒。论能力,论德才,论品质,你都强。但是人家有用不完的钱,像换衣服一样换女人,白天坐在办公室指挥公、检、法,晚上可以指挥一群黑社会流氓。出门前呼后拥,出口说一不二,市里的局长,县里的书记、县长见面差不多都喊他爹,上至省里甚至更上层都有人撑腰,凭什么?而你因为女儿的原因,申请调动这么久,为什么调不回来?这都是讲原则的结果啊。”
肖金山听着心里有些震撼。
“金山,我这是给你讲老实话,也就你我可以讲,现在的世道就这么样子,市里有没有好干部?有的,可这些正派,有水平,按原则办,可吃不开,人家怕原则,惹不起躲得起呀。差不多成了孤家寡人。李立中正好相反,吃喝嫖赌,索拿卡要,欺上瞒下,笼络人心,反到如鱼得水,大行其道。我敢保证,要民意测验,这样的人反而会得高票的你,信不信?”
肖金山是最基层的干部,也知道一些基层的反映。他同意景云里的一些评价。
“金山,别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对现实。我原来也看不惯李立中那一套,可我看不惯有个屁用!人家照样当他的副书记。我一想不对,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得调整思路。就说我,我不过是忙李立中秘书做了一点小事,咳,这人还真讲义气。我这科长也就提起来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要是真想回城,走走他的路子吧,钱的事情,找朋友想想办法。”
肖金山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点点头。
肖金山找景云里等同学朋友凑了十万,一个子都没有少。
半个月之后,肖金山刚进办公室,区委组织部来电话,说是区委领导要找他谈话。让他交接乡里的工作,准备到区文化局,等人大通过后正式上班。肖金山也不由感叹,还是钱的魔力大,没钱他几年想调动都没有调成。钱一送,半个月就如愿以偿了。
现在,让他难受的是朋友们凑的几万块钱怎么还。这时他又想到了景云里,他鬼点子多,见的世面多,他要再去求教于景云里。
“哈哈,你就算了吧,还什么?当我们几个同学扶贫,把你从苦海里捞起来了吧。”
“你别开玩笑了,十万块钱就那么‘烧’啦?”
“凭你那一千多元的工资,孩子还要看病,这辈子你还得了吗?”
“那你让我欠朋友一生的人情债,叫我一辈子不得安生?”
景云里又看看他的家,看看家里的用具,摇摇头,半是赞叹半是嘲弄的说道:“金山呀,你名字叫金山,可乡书记也当了七八年了,家还是没有变,不容易呀。”
“一个乡干部,一月千把块的工资也常常拿不到手,一家子人要吃饭,女儿还要看病,老百姓穷得那样,我就是想受贿,也没人行贿呀。”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是怕欠人情债吗?”
“怎么啦?”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好歹也是局长,周旋得好,肯定比我这个社保局的小科长强。你手里也管着大大小小的一批干部,你工作一段后,要调整一下所属单位的领导班子。”
“调整班子?”
“对。先开个全体干部大会,把调整班子的风放出去,然后酝酿一段时间。”
景云里使了个眼『色』,一笑,一转身,“我走了。”
肖金山心头微微一震,也没说什么。肖金山上任一个多月,跑了文化局下属的一些单位。他也感到一些单位的班子急需要调整,但调整是要把工作搞上去呵。三个月后,肖金山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着手调整文化系统的班子,组织考察,民主测评,个别谈话,征求意见,反反复复。历时近一个月,肖金山的家里热闹起来了,进进出出,前客让后客,汇报思想的,受朋友之托举贤荐能的,自己上门大言不惭、理直气壮要提拔的,拐弯抹角要到好单位的。各『色』人员,轮番表演。无论什么人,都没有空手的。肖金山俩口子,开始是好言相劝,拉拉扯扯,甚至提着礼品追出门外。但不管你怎么推,最后都被各种理由推了回来。最让你推不出来的理由:“看看生病的小孩,不过分吧?”
后来,肖金山也就算了,弄得家里吵架似的,隔壁邻居听了还不知到发生了什么。这一轮“班子调整”,肖金山磨嘴皮子,挑灯夜战,在各种各样的人物中周旋,人瘦了一圈,口袋鼓了一圈。经过一番算账,除了收回当教委主任投入的“成本”外,还结余了二万多元……
不过,肖金山也算是点背的,这刚调整完,
省里要到区里的文化音像市场进行考察,该科长带着人去维持秩序,但是却和人前来文化市场买东西的人发生争执,对方质问他这样做到底是为谁服务,这个没脑子的科长理直气壮的说:“我只为领导服务,是你重要还是领导重要?”
没想到到这里来的是一个正在文化市场暗访的记者,一下就把这个事捅到媒体上了,不但有文字,还有暗访的摄像,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虽然文化局这名科长称是当天工作压力大导致使用了不当语言。但是媒体却依然不依不饶。
一些不好的评论铺天盖地,特别是有的文章质问:“语言不当”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大,那些没有类似“口误”的干部们会不会同样大剌剌地为上级领导开道?相信大家心中都有答案。从某种程度上说,“只为领导服务”只是句情急之下无心之间的“大实话”,因为这句话导致停职纯属偶然。如今板子打在一个文化局的干部身上,更多只做不说的群体让下属服务的领导们却依然是该干嘛干嘛、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为领导服务”,我们听过了太多的“不当语言”。 “语言不当”是不是因为工作压力大,那些没有类似“口误”的干部们会不会同样大剌剌地为上级领导开道?相信大家心中都有答案。从某种程度上说,因为这句话导致停职纯属偶然。如今板子打在一个文化局干部身上,更多只做不说的群体和那些让下属服务的领导们却依然是该干嘛干嘛、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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