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

王海吊儿郎当地走进审讯室，用脚把审讯室的门踢上，然后插着胳膊看向坐在桌前的夏可可，“夏小姐，有话现在可以说了。”

王海一进来，夏可可便腾地一下站起来了，“王警官，顾屿怎么样了？”

王海挑挑眉，“送医院了。”说完有些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啊哈，这次要是又被顾屿从医院溜了的话，我们警察的脸可就要被丢尽了。夏小姐，顾屿是你的朋友，依你对他的了解，你说他这次还会不会逃了？”

夏可可可没心情听他开玩笑，听方远说顾屿刚走进警局便晕了过去，想到之前顾屿守在她家门口晕过去那次，急忙说道：“给他喝矿泉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直接把王海说懵了，“啊？给他喝矿泉水？夏小姐没开玩笑吧，他现在躺在医院接受治疗只能喝葡萄糖水。还矿泉水。”

夏可可却一脸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表情，“王警官，请你先按我说的做，我马上就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王海做警察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从没在一个小姑娘的眼睛里看见过这样的表情。一时间，他也被唬住了。拿出电话拨给了在医院执勤的同事，“怎么样了？嗯，嗯，那个……给他喂点矿泉水，喂不进去就打进去。”

“不要一块钱一瓶那种，要贵的，越贵越好。”夏可可急道。

王海撇撇嘴，“听见没有，不要一块钱那种，要贵的，越贵越好。”

撂了电话，王海咂咂嘴，后知后觉自己被摆布了，有些不高兴，拉下脸，“夏小姐刚才不是说有话说，现在说吧，还有矿泉水这事，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想到自己被一个20多岁的小丫头戏弄了，王海十分不高兴。

夏可可坐下，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现在顾屿醒来只是时间问题，至于他是怎么晕倒的这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讲好一个故事，让眼前这位公安民警相信的故事。

夏可可不擅长说服人，更不擅长讲故事。但是为了顾屿，她愿意试一试。

“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超出你的认知，但请你下判断之前，结合所有已经发生的事仔细想一想，再做决定。我人就在这里，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太过荒谬，或者干脆觉得我是个疯子，可以随时把我抓起来，送进精神病院也可以。”

王海忍不住被夏可可的认真劲儿逗笑了，这丫头片子还挺会玩，一会儿急得像要吃人，一会又镇定自若，表情变化快得让人适应不了。

“夏小姐还真是会开玩笑，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态度不太好。”王海放下插起来的胳膊，一身轻松地走过来，“想说什么说吧。”

“您知道埃舍尔吗？”

王海还没坐下，顿了下身子，皱起眉头，这姑娘怎么净说没头没脑的话，难道艺术家都这样？

“埃舍尔？”王海拉开椅子，摇头，“不知道。不过，结合夏小姐的职业来看，莫非也是位很出名的手办雕刻家？”

夏可可摇摇头，“不是手办雕刻家，是版画家。”

夏可可说的同时，王海已经开始掏出手机查看百度百科。看了之后，长哦了一声，“这些画我看过，挺有意思的。夏小姐想说什么？”王海说着把手机揣了起来。

“埃舍尔最出名的一幅版画《不可能的楼梯》，那幅画的意思是在我们生活的世界看上去不可能的东西，但在更高维的世界完全是可能的。”

王海紧紧皱着眉，扯了这么多，她到底想说什么？

“夏小姐。”王海耐着性子对夏可可说道，“我真的很忙，如果你想讨论艺术或者科学，我们可以换个时间。”

王海说着站起来双手插进裤兜，吹着口哨就要离开审讯室。但是，他的手刚摸上审讯室的门锁，身后就响起夏可可掷地有声的声音。

“如果，本应在更高维世界发生的事在这里发生了呢？”

王海顿住，回身，“什么意思？”

夏可可紧紧攥着拳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顾屿从密室一样的病房逃脱的理由，是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叫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王海一脸莫名，有点想笑，但看到夏可可认真的表情，他就怎么都笑不出来。

“就是看上去的，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就像埃舍尔的画那样。顾屿和夏秋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是我创造出来的。”

王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门口到桌子这一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可能也不短，至少对现在的王海来说，这段距离足够他脑子里闪过千万个想法了。

脑海里突然乱得很，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

王海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有些抖，“嗯，给我倒杯水进来。哦不，要矿泉水，贵的，越贵越好。”

外面的警察小跑着送进来，王海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一口喝了一大半进去，冰冰凉凉的水进到肚子里，他突然知道刚刚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了。

他在派出所这种基层单位做了将近二十年，一直想往上走一走，但奈何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夏可可刚刚说的话，姑且不论是真是假，单看关键字著名手办雕刻师、穿越、人形、埃舍尔、高维空间，不论哪个单拎出来都足够夺人眼球的了，何况合在一起，简直是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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