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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想去哪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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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桀。”

“欧阳小姐。”

在这些焦急的呼唤声中,我勉强睁了睁眼。

白色的天花板,灯,药瓶,然后是阿骜的脸。

他抓住了我的手,欣喜地叫:“姐,你醒了。太好了。”

我微微抬了抬眼,看到他身后还有先寇布和几个同盟军官,虽然先寇布唇边还是带着笑,但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高兴的样子。于是我吸了口气,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问:“杨提督呢?”

先寇布微微别开眼,重重叹了声。

“我知道了。”

我应了声,闭上眼。

结果还是这样吗?

我的介入,只是让杨的死因从被枪杀变成了被炸死吗?

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我听见先寇布他们告辞的声音,说等我情况好一点再来看我。我听到阿骜轻声应对,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阿骜握紧了我的手:“姐。”

我觉得很乏力,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轻轻问:“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你回到伊谢尔伦的第二天。不过,医生说你的伤势并不严重,再休息几天,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杨死了,我只是轻伤?

我皱了一下眉,叫了声:“青龙。”

浅蓝色长发的神将出现在我床前,没等我开口问,便先道:“即使要违背你的命令,如果两人之中只能救一个,我只会救自己的主人。不论什么情况,不论多少次。”

……好像是完全不能反驳的理由呢。

我重重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轻轻低喃:“我明明说过要保护他的,结果却没能做到。还是我的能力不够吧,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那个人没死,不,如果我能令他们听我的改变航向,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阿骜只是握紧我的手,轻轻地叫:“姐。”

“也许会不一样吧?但也许,怎么也逃不出这些被注定的命运呢。不论怎么样挣扎也……”

阿骜俯下身来,很小心地避开我的伤口,给了我一个很温柔的拥抱。

我闭上嘴。

身体不能动,于是我只是也握紧了他的手。

我的伤势的确不重,都是些皮肉伤,最严重也不过是爆炸时的舰身碎片扎进了左边的小腿,但也没有伤到筋骨。到杨的葬礼那天,我甚至已经能拄着拐杖去参加了。

如果不是当时有先寇布他们在场的话,杨死了,而我只是轻伤,不管怎么看,我都是有问题吧。只怕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其实即使有先寇布他们为我作证,还是免不了有一些闲言碎语传到我耳朵里,或者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如果只能二选一的话,他们会宁愿死的那个是我吧。

整个伊谢尔伦的气氛都变得悲哀而沉重,丝毫没有之前轻松与乐观的气息。尤其在确定杨的继任者之后,不安和不满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想逃离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就顺便去找了尤里安,表示想要离开。

“哦,你想去哪里?”当时也在场的先寇布问。

“也许是海尼森,也许是别的地方,总之……这里现在让我觉得心情很沉重。”

尤里安静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非常感激你在伊谢尔伦期间所做的一切。姆莱中将过几天就会离开伊谢尔伦。欧阳小姐如果想走,可以和姆莱中将同行。如果不想,我也可以另做安排。”

先寇布笑了笑,道:“不过,欧阳小姐的话,倒可以再等几天。帝国方面说要派人前来悼丧,也许欧阳小姐跟他们走更安全。”

我想了想,点下头。

于是几天之后我见到了缪拉。

缪拉去悼念杨的时候,我并没有在场,只是事后才被领到他与尤里安他们会谈的休息室。我进去的时候,显然他们的正式会谈已经告以段落了,正坐在那里一起喝茶。于是我笑眯眯扬起手来:“哟,缪拉提督,好久不见。”

缪拉站起来,也微笑着回答:“是呢,好久不见了。”似乎对我的出现一点意外也没有。

于是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缪拉看我走出一步之后,便快步走过来,伸手扶着我,皱了眉,连眼神也变了变:“你的腿怎么了?”

我在他的扶持下走到沙发前坐下,笑了笑:“没什么,我玩过得过火了一点,摔了一跤。”

“是吗?真的只是摔跤?好好检查过了吗?没有别的事吧?”缪拉依然皱着眉,这样问着,目光却扫向了尤里安他们。

尤里安轻咳了声,我连忙抢在他前面开口:“哎呀,缪拉提督真是罗嗦。你知道我就是贪玩嘛,从楼梯上滑下来跌的。”

缪拉苦笑了声:“带这样的你回去,我可没办法跟陛下和米达麦亚元帅交待啊。”

“那就不要交待好啦。”我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路上你叫舰长开慢点,等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应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就不要告诉大哥我受伤的事了嘛。很丢脸啊,帮帮忙嘛。”

缪拉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好吧,如果到时你真的能好起来的话。”

“嗯,缪拉提督最好了。”

他只是苦笑:“好啦,去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回去吧。”

于是我点点头,在他的坚持下,由他扶着回去找上阿骜,收拾了一下,跟大家告了别,然后当天下午就到了要塞的空港准备出发。

先寇布带了一束花来送我,轻声笑道:“早知道你不止是米达麦亚的妹妹,还和帝国其它高级将领,甚至那个金发小子都有交情的话,就应该直接绑了你去威胁他们嘛。”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看:“后悔吗?”

他点点头,“很后悔。”

我轻笑了声:“迟了呀。”

他也笑:“是呢,现在我都不舍得了。”

我嗤笑了声,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微微低下头来亲了亲我的面颊,轻声道:“保重。”

于是那些玩笑话便都说不出来了,当时有一点想提醒他,以后他会遇到的危险,但是想到我那样想保护杨,结果还是发展成这样了,命运这种东西,始终还是改变不了吧?那么,早一点知道,又有什么意义?于是叹了口气,那些也没说出口,只是伸手抱了抱他,也轻声道:“你也是,要好好活着。”

“放心,我可是打算要活到一百五十岁的,至少也要变成一个让孙子讨厌的老头才死啊。”先寇布笑了笑,“对了,也帮我向那个金银妖瞳问好吧,我很期待能再一次跟他对决呐。”

我撇了一下唇,“那样的事,我可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呢。”

他笑出声来,“你能这样说,我还真是开心。好了,缪拉提督在等你,快点过去吧。”

“嗯。”我点了点头,说了再见,阿骜过来扶我,走上了传送带,站到缪拉身边。

缪拉向那些送行的同盟军官们挥了挥手,一直到我们上了帕西法尔,才轻轻向我道:“你跟他们感情很好嘛。”

“嗯。”我点头,“都是很好的人呢。”

缪拉皱了皱眉,“那你的伤——”

“咦?你怀疑我被他们严刑拷打吗?”我笑出声来,“怎么可能?”

“但身手敏捷到连米达麦亚元帅都自叹不如的你会轻易摔伤不是更不可能吗?”

“嗯,不是摔伤。”我本来是真的不想再提自己受伤的原因,但是,为了不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只好坦白。“我只是想去救杨提督,结果失败了。”我笑了笑,“是否很不自量力?”

缪拉看了我一会,神色有些复杂,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跟着缪拉到了莱茵哈特的旗舰伯伦希尔上的时候,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不能跑和跳,但平常慢慢走动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莱茵哈特又在发烧,所以缪拉被直接带进他的卧室回话。

我坐在外面等。

缪拉在伊谢尔伦看到我时并没有觉得意外,复命也带着我来,想必其实帝国军这边早就知道我在伊谢尔伦的事情吧?那我到时要怎么跟米达麦亚和莱茵哈特解释?被费沙商人骗了好说,问题是我在伊谢尔伦呆了那么久,要用什么理由他们才能接受?

正在想这些的时候,莱茵哈特的小侍从开门出来请我进去。

莱茵哈特靠在**,脸微微泛着潮红,很虚弱的样子。

希尔德和缪拉站在一边。

我弯腰行了个礼:“陛下。”

莱茵哈特笑了笑:“阔别许久,居然一见面就让欧阳小姐看到朕这个样子,真是不好意思。”

“这个样子怎么了?还是很帅嘛。”我也笑笑,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旁边希尔德和缪拉都惊呼出声,莱茵哈特自己也往后闪了一下,皱了一下眉。

“还好啊。”我说,“温度不算很高,应该很快就能降下来吧。我弟弟前一阵也常常发烧呢。这种时候你应该多休息啊,听缪拉汇报或者见我这种事,好起来再做也不迟嘛。”

莱茵哈特笑起来,“欧阳小姐看来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变了啊。”

“是吗?”

“从十八岁变成了十九岁哟。”

他笑出声来,“是吗?在伊谢尔伦过了一个生日啊?怎么样呢?”

“挺好的。跟朋友们一起喝酒庆祝来着。”

“朋友吗?”他的声音低下来,伸手抚了抚胸前的银坠子,顿了一下,又问,“见到杨威利本人了吗?”

“见到了。”我回答。

“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微微偏了一下头,皱着眉想了好一会,然后只是叹了口气:“是个好人。”

莱茵哈特静了很久,然后又轻轻问:“那么在欧阳小姐看来,朕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这问题问出来,旁边希尔德和缪拉的神色都紧张起来。

我笑了笑:“是个帅哥。”

莱茵哈特怔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多谢欧阳小姐夸奖。你和米达麦亚元帅也很久没见了吧,我已经叫人通知他了,估计差不多应该已经到了,去见他吧。”

我点点头,道了谢,又行了个礼,退出莱茵哈特的卧室。然后在走廊上就看到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匆匆走来。

大半年时间,在他们这种年纪的男子身上,似乎留不下什么明显的痕迹,就好像刚刚从费沙出发时那样,我突然有些恍惚,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似的。一时间怔在那里。

“小桀。”

“怎么了?”

一直到罗严塔尔出声问我,我才回过神来。看着他那双异色的双瞳,想到我对他说要保护他的事情。对同样很想保护的杨的无能为力,让我在看到他之后突然失控。分别后的想念,救不了杨的不甘心,改变不了命运的悲伤……无数压抑多时的情感就在那一瞬间一起爆发出来。

我扑过去就伸手抱住他,放声大哭。

他和米达麦亚都被我吓了一跳的样子,急急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同盟那些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只是抱紧了罗严塔尔。我救不了杨,想来,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那么,这个男人的时间,只剩半年了。现在我只是想抱紧他,一分钟都不想放手。

罗严塔尔皱了一下眉,伸手轻轻拍我的背,“好啦,不要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跟我说就好。哭成花脸猫就不漂亮喽。”

我仍然抱着他,抽泣着,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罗严塔尔继续皱着眉,向米达麦亚道:“不如你先去见陛下吧,我先把这只哭脸猫带回去。其它事,就等她情绪平静一点再说吧。”

米达麦亚点点头,向莱茵哈特的卧室走去。罗严塔尔则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我们先回托利斯坦上去吧。”

我点点头。

他皱着眉:“那还不放手?这样怎么走?”

我吸了吸鼻子:“你抱我吧。”

“什么?”

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腿痛。”

刚刚扑过来那一下太用力了,虽然也没有到不能走的程度,但真的很痛。如果他能抱我,当然就最好了。

“受伤了?”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微微侧过身过看我的腿。

“嗯。”我只是应了声,依然抱着他没松手。

罗严塔尔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问,伸手就将我抱起来。于是我松开他的腰,顺势搂紧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窝里,轻轻道:“你千万不要有事,要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

他的嘴角像是轻轻往上扬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我大步向前走去。

我坐在罗严塔尔的起居室里,端着一杯茶,罗严塔尔坐在我旁边,把我的伤腿放在自己膝头查看。

我喝了口茶,抬眼看着他道:“在我们家乡,男人若是摸了一个女人的脚,是要对她负责的哦。”

他笑了声,小心地拉下我的裤腿重新将小腿上的绷带都遮起来,小心地把我的腿放回地上,然后道:“能说这种话就证明你现在没什么事了吧?这伤怎么来的?”

“被爆炸时的舰身碎片扎的。”我很诚实地回答。

罗严塔尔神色变了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会战时你居然在战舰上?”

“不,是那之后,六月一日凌晨的事。”

罗严塔尔静下来,很久没说话。

我笑了笑:“我想救他,我以为我能救他,我们明明都已经撑到援兵来了,明明只差几步就能回到尤利西斯上面,结果却……我是不是很蠢?我居然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居然以为自己能改变这世界的方向,居然以为……”

虽然是笑着在说,但是眼泪却忍不住,又开始一滴一滴往下掉。

先寇布他们通知我杨死了的时候,我没哭。参加杨的葬礼时,也没哭。但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就是忍不住。

罗严塔尔轻叹了声,伸手过来擦了擦我的眼泪。

我依然一边流泪,一边轻轻地笑:“从那天之后,我变得很迷茫,我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变得更强,就不会被人欺负;只要我变得更强,我就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只要我变得更强,我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呢,你看,我再强又有什么用?我能轻易打败先寇布,我能轻易打穿一堵墙,我甚至可以干掉那天所有的暗杀者,但是,依然阻止不了杨的死亡。再强大,也不过只是命运之神手里照着早就定好的路线移动的棋子……”

罗严塔尔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伸手抱住我,轻轻摸着我的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其它的都不用多想了,有我在。”

我伏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轻轻应了声:“嗯。”

米达麦亚在稍后一点来到罗严塔尔的旗舰,在知道我受伤之后,吓了一跳,而在知道受伤的原因之后,便也沉默下去,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再追究我为什么会在伊谢尔伦的事情,只是说以后如果要去哪里务必要先知会他一声。

我点头应下了,一边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依谢尔伦的事?”

米达麦亚皱了下眉道:“你不要小看帝国军的情报网啊。真是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罗严塔尔笑了笑:“所以米达麦亚就自动请缨去了最前线呢。”

“并不是只因为这个。那天是……”米达麦亚立刻反驳,然后顿了一下,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真是没有一件省心的事。”

我挨过去他身边,笑了笑,“大哥你本来是想去救我们,还是连我们一起轰了?”

他瞪了我一眼,“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罗严塔尔道:“这个要看情况吧?实在不行的时候,我觉得他的忠诚心会占上风呢。”

我也觉得,于是我点了点头:“就算大哥真的下令向我们开火,我也不会怪你的。”

米达麦亚皱着眉:“你下次不要随便乱跑就不会有这种事了。早跟你说过,就算个人搏击再强,在这世界的用处也不大吧。”

是,我想现在没人比我更了解这一点了。

“嗯。”我伸手抱住他,“大哥最好了。”

他叹了口气,伸过手来摸摸我的头,“总之,你们没事就好了。”

在莱茵哈特返回费沙之前,我又跟他见了一次面。

那天他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叫了我去吃饭,然后问一些我在伊谢尔伦的生活的事情。说到波布兰和亚典波罗他们的笑话,他倒也很开怀地笑出声来,然后过了一会道:“看来,其实对于一般民众来说,快乐真的是很简单的事情呢。跟谁做皇帝或者什么政体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

“不,多少还是有的吧。”我皱了一下眉,叹了口气,“这种事我说不好,如果陛下能跟他们聊聊就好了。”

莱茵哈特两道秀气的长眉皱起来:“他们?”

“杨提督……”我顿了一下,又道,“或者他的继任者吧。”

莱茵哈特看了我一会,轻轻笑了笑:“欧阳小姐这次回来,还担任着说客的职务吗?”

我皱了一下眉,然后也笑了笑:“陛下你真要这么想也没关系,反正我觉得,既然你能和我这样吃饭聊天,那么和别人也未尝不可能。又没什么坏处。当然,聊过之后要做什么,也还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又左右不了。”

他又静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说得也是。那就等朕回到费沙再考虑这件事吧。说起来,到费沙之后,朕补送你一件生日礼物吧,想要什么?”

“咦?多谢陛下,但我不去费沙啊。”

“不去费沙?”莱茵哈特皱了一下眉,“难道你不跟米达麦亚一起回去吗?”

“嗯。”我点头,“我跟罗严塔尔去海尼森。”

“跟罗严塔尔元帅去海尼森?”他看来更吃惊的样子,甚至将我的话重复了一次。

“嗯。”我笑,非常坦白地说,“我喜欢他,所以想跟他在一起。”

“喜欢?罗严塔尔元帅?”莱茵哈特看着我,眨了眨眼,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末了居然道,“欧阳小姐想和罗严塔尔元帅结婚吗?”

我笑:“啊?跟那个人结婚?我觉得好像会很困难样子。”

莱茵哈特也笑起来:“唔,看来欧阳小姐对罗严塔尔的为人也很了解嘛。要不要朕帮忙呢?”

帮忙?他想做什么?命令罗严塔尔娶我吗?

我连忙摆摆手:“不,不用了。我想,朋友或者恋人这种关系,不是别人刻意撮合就可能成功的。”

他又静了一会,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么,请你加油吧。也应该要结束那个人独占帝国花园的历史了呢,不然其它的男人们会有很多怨言呐。”

……你还真是不适合开玩笑。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还是笑了笑,道:“交给我吧。”

米达麦亚对于我决定要跟罗严塔尔去海尼森的事也没有坚决反对,不过罗严塔尔自己居然同意了,倒让我非常意外。于是我和阿骜都移到罗严塔尔的旗舰托利斯坦上面。

临走前和米达麦亚一起吃了顿饭。他回自己的旗舰去的时候,跟罗严塔尔握手告别,然后向我道:“罗严塔尔就拜托你了。”

罗严塔尔皱了一下眉,斜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搞反对象了?”

“不。”有着蜂蜜色头发的年轻元帅回答,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以你最近的表现来看,你反而是更让人放心不下的那一个啊。”

“我有什么让人不放心的?有这种想法的你才比较奇怪吧?”

“如果是我多想,那就最好不过了。”米达麦亚笑了声,向我道,“到了海尼森要记得多打电话给我哦。”

“好。”我点头应下,“只怕到时元帅阁下会忙得没空听我的电话呢。”

“不会的。”他这样说着,抱了我一下,又拍拍阿骜的肩,回去了。

罗严塔尔目送好友离开,用自己那双异色的眸子看着我,皱了一下眉:“看来你就像是米达麦亚派来监视我的一样。”

“就是,怎样?”我笑了笑,伸手挽住他的手,“如果你对我们不好,我就要跟大哥告状。”

他继续皱眉看着我:“我是否应该现在就叫人把你送回米达麦亚那里去?”

我笑眯眯地抱紧他的手:“不行,你甩不掉了。”

我们六月底到达了旧同盟的首都海尼森。

罗严塔尔在优佛利亚饭店设立了总督府,并以他一贯豪华的贵族式生活作风占据了整整一层楼作为自己的新家,并让我和阿骜在那一层挑选了自己喜欢的房间,就此在海尼森住下来。

阿骜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罗严塔尔,能不见他就不见,必须在一起的时候,便能隔多远就隔多远。

罗严塔尔倒并不在意这个。我想,比起阿骜的生疏,也许我的粘人更让他头疼。

当我代替侍从把一杯咖啡端给他的时候,罗严塔尔脸上的表情阴沉得让我觉得说不定他一下秒就会想动手打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把咖啡放在桌上,笑了笑:“很明显吧,我只是在帮你端咖啡来啊。”

罗严塔尔瞪着我:“这里是总督办公室。”

“嗯。”我点头,“我知道啊。”

“所以说啊,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只是想见你,想在你身边而已。”

他有点乏力地叹一口气,重重道:“我在工作!”

“我知道啊。我又没想吵你。我只要呆在旁边看着你就好了。”

“哪有人会带个女人在旁边工作的?”

“你看莱茵哈特就到哪里都要带着希尔德。”

罗严塔尔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那不一样好吧?玛林道夫伯爵小姐是朝中的重臣。”

“唔,那你随便在总督府给我安排个闲差好了。要不就让我当你的侍从好啦。”我耸耸肩,“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呆在这里了吧?”

他沉着脸道:“不要胡闹。”

“我很正经的在说啊。”我笑眯眯的,“端茶倒水,接听电话,传送文件,打扫卫生,这些我都能做嘛,只做一个侍从,应该合格了。”

他一口回绝:“不行。”

“为什么?帝国的法律里又没有说女性不能担任侍从。”

他扭过头去看文件:“总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把自己的女人带到办公场所来,是我的原则。”

我怔了一下,看着他眨了眨眼。

若是换别的人说我是他的女人,我肯定会当场翻脸,但他这样说,我并没有不悦,而且,只觉得心跳突然快一拍,然后便红了脸。

过了一会,罗严塔尔将手里的文件看完,抬起眼来扫了我一眼,皱了眉:“在傻笑什么?快点给我回去了。”

傻笑么?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又笑笑:“因为我很开心嘛。”

罗严塔尔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文件放下来,伸出手指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哪有人被赶还笑得这么欢?”

“因为前面那句话啊。”

“在傻笑什么?”

“再前面一句。”

罗严塔尔想了几秒钟,然后又皱起眉来:“你听人说话都只能听见你想听的词吗?那个不是重点好吧?最重要的部分是你不要给我再呆在办公室里胡闹了。”

“那在别的地方胡闹可以吗?”

他沉着脸,左蓝右黑的眸子盯着我:“你故意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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