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出头(1/2)
七中的午休时间从中午11:25到12:30。
天边的云像一团巨大的棉花糖,有个小天使很贪吃,扯出了一条长长的糖丝。
淡蓝色的居民楼楼下,身着校服的少年额间还带着汗珠,微微喘着气,手里紧握着一个手机。
“段卿。”
她刚走进小区,一抬头,就迎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少年的胸膛宽广,心跳咚咚地跳得很快。坚强了这么久的心脏在这一刻垮掉,泪水决堤而出。她紧紧攥着身前人的衣襟,靠在萧野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着。
无声的哭泣最为难过。萧野愣了一下,而后皱着眉轻轻抚她的背。
世间的言语都是山河的干涸,这一刻连风都显得落寞。半晌,她从萧野的怀里抬头,眼角泛着红。
萧野伸出手为她拨弄了两下耳侧的发丝,垂眸吻上略显干燥的唇。很轻柔地舔舐,是安慰,是心疼,是无需言语的默契。像蚂蚁密密麻麻的噬咬萧野的肌肤,一种叫做后悔的滋味布满他的全身。
他后悔了。
他昨晚不该请假离开的。
他连她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小祖宗什么时候这样脆弱过。
18岁的小姑娘,哪里又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
本来就该是温室里的花朵,怎么能承受外来的伤害?
……
送段卿回家以后,他把夏宛宛找了出来。
街角的便利店。
“昨天发生什么了?”
大概是惊讶于这人的直言不讳,又或者是惊讶于他见到了卿卿却没有问出事情的原委。夏宛宛接了一杯温开水,抿了一小口,转身看着窗外的老树。
“十中的迟谦和沈佑沉,是卿卿的朋友,我们四个昨晚一起吃顿饭,遇见了6-7个男人恶意拦路,打架了,沈佑沉给卿卿挡了一刀,后背30厘米刀伤。”
以最平淡的语气,夏宛宛在以一个旁观者的口吻冷漠地讲一次很可怕的经历。
萧野的眉头越皱越深。
“报警了,查不到人。还有,医生说沈佑沉是疤痕体质,30厘米,会留疤。”
萧野盯着某处的目光凝滞了两秒。夏宛宛想转身离开,刚迈出了一步就听见身后的人问道:“地点,具体时间。”
夏宛宛抬头看着便利店的天花板,开口:“三院附近的云南过桥米线店对面,晚上8点左右?可能是吧,我不太记得了。还有一辆没有牌照的银色面包车。”
萧野垂下眼睑,“谢谢”。
夏宛宛推开玻璃门,发丝被午间的风拂起。夹杂着泥土气息的风从指尖划过,她无意识地捻着手指,有些凉。
……
城市一角的大排档里,酒瓶子和铁签互相敲击着喧嚣。桌子上是凌乱的餐盘和半截半截的烟头。捏着玻璃杯的男人抬手动了动肩膀,“靠,这踏马还是疼得要死。”
对面的红发男人眼角添了一道伤疤,扯着嘴角骂道:“四个小孩崽子还踏马挺不好搞,等再遇到的,呵……”
周围的男人也都笑了,“对,还有的是机会。”
“哈哈哈……”
“那几个小孩崽子真踏马不错,一个个溜光水滑的。”
“还有那个挺高的女的,麻的,真踏马好看,那小身材,啧……”
“哈哈哈……”
在他们意欲碰杯的时候,一块带着铁锈的红砖“哐当”一下被砸到他们的酒桌上。玻璃杯应声而碎,在寂寥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草、你妈,妈的找死呢?”
逆着月光的少年嘴里叼着一支燃着的香烟,火光明明灭灭,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少年很轻蔑地嗤笑了一声,左腿微微曲起搭在塑料椅子上,勾住,抬眼扫了一下刚刚满嘴污言秽语的男人。
塑料椅子目标明确地朝着男人飞去,划过空中带起风声。男人伸手挡住椅子,往后退了一步,刚站好就看到少年手中的棒球棍近在咫尺。
一道风划过,男人的鼻梁骨痛得不行,鼻血汩汩地流,在地上绽放一朵朵血花。恶魔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嗯,找死,找你们的死。”
红发男人坐在座位上稳如泰山,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妄动。
如果真的拼命,他们不敢。
“你跟昨晚那四个是一起的?”
红发男人将手中的烟摁在餐桌一侧,又用力捻了捻。
萧野面无表情地将地上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摸向男人的衣兜,没有回答,不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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