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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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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点,夜色深沉,群山寂寥,一辆灰色奔驰行驶在崎岖的环山公路上,像是游**在黑幕上的一只光虫。顾星河、夏鱼、章钊坐在后车座上,神色疲倦又心事重重。开车的人叫牧云侃,黑短发,气血方刚的男儿脸庞上长着一双违和感极强的丹凤眼,右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是牧斯年,他容貌清秀,一头柔软的金发,很像欧美国家那些刚刚成年,五官还没来得及长开的俊俏少年。

牧云侃和牧斯年是亲兄弟,虽然一点也不像,目前隶属于猎能学院风纪组第三小队。两兄弟是第二次跟UGO三人组打交道了,第一次还是在去年开学时的突击考试上,他们跟S班的龙囿希一道扮演“恐怖分子”,对新城地区过来的十几个新生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军训教育”,那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这次也一样,两兄弟忽然出现,催眠陈诗诗并删除她24小时内的记忆,然后将三人押犯人一样带上了车。

哥哥牧云侃是个极度自恋的话痨,一路上他的嘴就没停过:“虽然你们的猎能都突飞猛进,但刚才还是毫无招架之力,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战斗不是回合制,漫画里那一套先自报姓名再堂堂正正地决斗,纯属傻缺行为!真正的战斗讲究的是精密的策略,心理素质的博弈,以及建立在大量实战经验上的随机应变,这样才能实现胜率最大化。刚才我发起的那场奇袭,找准你们最没有防备的时间点,从最弱的环节下手,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一样精准,还很优雅……”

“你认真的吗?”夏鱼实在听不下去了,“搞袭击,用人质要挟,这不叫优雅,这叫下作!”

“不不不!”牧云侃更来劲了,“你以为正面打架就有胜算了吗?老弟!介绍一下。”

“牧斯年。”弟弟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别光说名字,全方位介绍一下。”

牧斯年置若罔闻,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塞上耳机,戴上印有“低调”两个汉字的黑色眼罩,歪头睡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牧云侃干咳一声,说道:“你们三个,理论课学到哪儿了?知道M?猎能者吗?”

“复合型猎能者,同时拥有两种以上猎能。”顾星河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也很困了。

“没错!”前方是弯道,牧云侃慢慢减速,“我和我弟都是复合型猎能者!我是流玄和幻紫,他是苍青和翡蓝。你们三只菜鸡就算一起上也不够看。”

“欺人太甚!”夏鱼蹿起来,顾星河和章钊赶紧拉住她,“放开我!我受不了了,这人太欠了!下车,我要跟你单挑!”

“夏姐冷静,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是一场戏,你若气死谁如意……”章钊打着圆场。

“下次奉陪,今晚就乖乖跟我们走吧。”牧云侃笑容满面,忽然一脚油门踩到底,夏鱼被强大的惯性摁回了座位上,不爽地“哼”了一声。

“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顾星河早想问了。

“回星城。”牧云侃咂了咂嘴,“有人在等你们。”

“谁?”夏鱼问。

“尚先生。”在睡觉的牧斯年讲话了,声音懒懒的,“一个讨厌鬼。”

此刻,明月山庄总统套房内,陈诗诗在一阵心悸中惊醒。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正躺在总统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盖着一条毛毯。她翻身坐起,眼前是开阔的落地窗。陈诗诗有点蒙: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意识到自己断片了后,她找出手机翻看通话记录。最新的通话记录是章钊,时间显示为一天前。她想起来了,昨晚她有跟章钊网友见面,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全然没印象了,从那之后的时间,好像都被谁偷走了。

她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她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她努力回想,只依稀记得顾星河的一声“谢谢”,不过这太荒谬了,自从顾星河转学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即便哪一天真的见到了,他那种人也不可能对自己说谢谢吧,一定又是自己做了奇奇怪怪的梦。

陈诗诗很快便接受自己断片这一事实,反正也没出什么事,既来之则安之。她看着落地窗外出神,天空繁星璀璨,脚下的瓦镇已经沉睡,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蓝色月光。陈诗诗起身走到窗前,才发现窗台上放着一个礼物盒,里面是一双漂亮的白色羊毛手套,是谁送她的生日礼物?她记不起来了。这时,洁净的玻璃窗上出现一个白点,接着两个,三个,越来越多,陈诗诗凑近一看,欣喜地叫起来:“哇!”女孩兴奋地戴上羊毛手套,捧住自己的脸颊,“下雪啦!”

星城,宇文实验中学。

由于这次紧急传唤是在深夜,牧云侃和牧斯年返校后,不便打扰其他工作人员,直接将顾星河一行人带到一间没有上锁的特别寒酸的会议室,房间内空调是坏的,饮水机里没有热水,就连窗户也关不拢,冬夜的冷风夹杂着鹅毛大雪“嗖嗖”地灌进来,三人干坐着,怀疑自己是在荒郊野岭的破庙里。

章钊又冷又饿,整个人直打哆嗦;夏鱼强烈要求换个地方,却遭到拒绝。三人就这样挨了1小时左右,尚先生才姗姗来迟。

隔得老远,门外走廊上就传来了一串傲慢的脚步声。门被用力推开,两秒后,一位身穿黑色大氅的男人威风凛凛地步入会议室,接着,四名随从打扮的男子跟着进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猎能者战士。

之后又陆续进来六个人,他们有男有女,穿着学院的各色制服,胸前都挂着工牌,顾星河快速扫了一眼,分别是3名陪审员,1名监听员和1名调查员。

尚先生走到会议桌的正前方,轻轻一抬手,一名随从立刻上前,刚要解开尚先生的黑色大氅,一阵冷风灌进来,尚先生那张妆容比女人还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另一名随从赶忙过去用身体将破窗户挡住。

剩下两名随从立刻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将尚先生的座位和他前方的会议桌擦干净。尚先生这才拿出胸前的小方巾,捂住鼻子轻咳一下,勉为其难地坐下。然后一名随从再次上前,为他脱去黑色大氅,露出他那一身洁白得亮眼的白色西装。顾星河顿时想起了一种动物——金丝雀,金贵、脆弱,华而不实。

尚先生眯起眼睛,声音尖细:“时间宝贵,开始吧。”

夏鱼本来就很烦这种装腔作势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顿时火冒三丈!莫名其妙地把他们从瓦镇抓过来,为此还连累了陈诗诗,结果却在这里干等了一个小时——本来完全可以找个理由跟陈诗诗正常告别,用不着强行抹除人家的记忆。现在,他居然有脸说“时间宝贵”,敢情就他的时间是时间,别人的时间都是狗屎。

夏鱼歪过头去,当没听见。牧云侃在一旁使眼色,夏鱼不接茬。队长不说话,章钊自然不敢先开口。至于顾星河,除非有人点名道姓问到他头上,否则别指望他说话。

牧云侃无奈,赶忙救场:“洱海的事,尚先生觉得还有很多疑点,今天特意来亲自审讯。”

“又是这事,到底有完没完?!”夏鱼没好气,“唐老师不是说了这事已经结束了吗?”

尚先生眉毛一挑,声音傲慢而尖细:“这事不归唐谦管。”

“你……”

“叫尚先生!”身后一名随从高声提醒。

夏鱼简直要气炸了,这人是不是患上了一种“不装腔作势会死”的绝症啊。她强压住怒火:“尚先生,我们事先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遇上那么可怕的死徒,我们三个为了消灭那东西差点命都丢了!学院不给我们颁奖章就算了,怎么还老是把我们当犯人一样对待啊?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该写的报告也写了,到底还想怎样?”

会议室里寂静了三秒,尚先生没说话,而是伸出戴满戒指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夏鱼被扰得心烦意乱,尚先生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调查员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小男人,他打开公文箱,拿出几页资料:“你们好,我是洱海事件的调查员。这些都会作为评判标准,希望你如实回答。”

“等一下!”夏鱼糊涂了,“什么评判标准?评判什么?”

“是这样的,”调查员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露出职业的假笑,“目前关于你们是否在秦山叛逃和进行恐怖袭击时充当内应一事,尚无定论。”

“岂有此理!”夏鱼拍案而起,“秦老师才不是叛逃者!再说,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见过秦老师,怎么就成他内应了?我倒想去找他呢,你们要有他的线索麻烦快点告诉我……”

章钊狂拉夏鱼的衣袖:“队长!冷静点……”

顾星河也给夏鱼使眼色,夏鱼深吸一口气,坐回座位。眼前的确不是吵架的时候,今晚明摆着是鸿门宴,稍有不慎,就正中这些人的下怀了。

夏鱼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

调查员再次推了一下眼镜:“夏鱼同学,你刚才那番话我可否作为你的真实想法记录……”

“不可以!”夏鱼抢断道,“我刚说的都是气话,秦山是叛逃者,我跟他没有任何瓜葛。”

“明白了。”调查员不疾不徐地翻了翻文件,一双精明的小眼睛锁定顾星河,“顾星河同学,sp;顾星河抬头:“好。”

尚先生敲击桌面的声音开始加快,“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叛逃者秦山,为何会出现在洱海?”

“不知道。”

“叛逃者秦山,出现在洱海后,有没有跟你取得联系?”

“没有。”顾星河面不改色。

“有不少目击者声称,当晚叛逃者秦山也卷入才村一役,但他的出发点似乎是为了保护你。”

“不清楚。”

“关于S级死徒,它最后是如何死掉的?”

“我杀死的。”

“你为何要杀死它?”

“我不杀死它,它就会杀死我。”顾星河撒谎了,其实最后他可以饶恕它,但他选择不饶恕。

“有目击者吗?”

“没有,当时章钊和夏鱼受伤昏迷,周围没有其他人。”

“就是说,也存在你并没有杀死S级死徒而是将它放走的可能性。”

“……”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整个事件跟黄昏组织有关,而秦山是黄昏组织的内应。秦山叛逃后,你接替了秦山作为内应的工作,最后你放跑S级死徒这个重要证据和研究标本。”

“你这是污蔑!”夏鱼听不下去了。

“夏鱼同学别激动,以上不过是一种合理假设。”调查员仍旧微笑着,他打量着存档照片的复印件,“从现场被毁坏的设施来看,你们之间确实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但我们并没有看到S级死徒的尸体。根据阿依娜娜、左庆龙、木村修一三人的口供,他们赶往现场时,也没见到任何死徒的尸体。尽管顾星河的口供中有提到,它死后尸体立刻消失了,但是死徒死后尸体消失的情况,还从没有过。”

“之前学院也说不可能出现S级死徒,结果它还不是大摇大摆地出现了?”夏鱼嗤之以鼻。

“我的问题结束了。”调查员保持着没有温度的微笑,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和照片。

一直在旁听的尚先生停止了敲击桌面,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顾星河:“我听说,你是破格录取的。”

“是。”

尚先生似笑非笑:“你在班上跟同学们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顾星河缄默。

“我还听说,你进入学院之前,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叫鹿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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