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祁修凛(2/2)
他的脖子被黑雾幻化的一只手掐在空中,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的脸上呈现极具痛苦之色。
就在温岁礼绝望之际,几条恶龙踏破房屋,与黑雾纠成一团。
其中一条恶龙的额间出现龙王印,是敕川,他的身后是陇。
“二弟,你去救温岁礼,我去救小寒。”
陇口中发出成熟男人的声音,一声长啸过后,陇扑腾着巨大的龙翼,朝四周喷火。
敕川朝温岁礼飞去,巨大的竖瞳正对着她,“上来!”
温岁礼抓住他的龙翼,坐了上去,“救卫棣!”
“哼,风流的人类。”
敕川略带调侃的声音从下方响起,温岁礼听不懂他的话,看到远处卫棣被黑雾逐渐吞噬,心里紧张的提了起来。
卫棣登着脚在空中挣扎,全身肉体的他根本无法和鬼厉作战。
他松开抓住黑雾手的手指,去腰间拿枪,一枪一枪朝黑雾开去。
仿佛那团黑雾就是他战场上遇到的敌人。
哪怕胜算渺茫,他在最后一刻都不愿放弃。
“唰”地一下,一条龙和一个女人将卫棣从黑雾之中解救出来。
温岁礼看着卫棣痛苦的模样,抿紧唇瓣说,“卫棣,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牵扯进来。”
卫棣抱紧她,“岁礼,是我自愿的,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温岁礼眼眶中流着热泪,她擦了擦眼角,“没事,师父他们……”
“别害怕,这不是你的错。”卫棣轻柔地给她擦了一下眼睛,忽然,龙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温岁礼不了解敕川,只知道他看上去很暴躁。
听着一对男女在他背上不合时宜地打情骂俏,敕川龙眼中划过一抹不爽。
迩那家伙真是帽子常青,亏迩还与他做了这比交易,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后,会是一副什么样有趣的表情?
哦,不对,那家伙快要死了。
几人转移到安全地带之后,不一会儿,陇就扇动着龙翼从火焰中冲出来,它的背上还躺着不省人事的温岁寒。
陇抱着人从空中缓慢降落。
“小寒!”温岁礼跑过去,紧张地看向陇怀里的温岁寒。
陇让她退开一些,便施了龙族治愈秘术,一股灵力凝聚在他的手中,然后再传输到温岁寒的口中。
“岁礼!”
“你还去干什么!”
卫棣上前拽住温岁礼的胳膊,他担心地喊了一声。
紧接着敕川龙怒的吼声响起。
温岁礼眼中划过歉疚,难过,挣扎的情绪,“师父他为了救我被那个人抓走了,我要去救他,你们不用管我,快走!”
温岁礼口中念了个决,卫棣就被一道光华隔挡在外。
温岁礼独自一人踏进了别墅里。
敕川子鼻间发出一抹嗤笑,“哼,愚蠢的人类。”
他有些后悔应了迩那家伙的约定。
想罢,敕川也跟着走了进去。
陇将温岁寒交给卫棣后,也踏破光晕,冲了进去。
他们走进去之后,整个别墅在一瞬间倒塌下来!
卫棣渐渐握紧拳头,他连自己想要保护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温岁礼再次进入了幻境之中。
她再一次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男人长相俊逸,朝她笑的时候,浑身透着一股痞气。
但是他的手里把玩着一个头骸骨,神情痴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男人。
“你是谁?”温岁礼头好疼。
那黑暗鬼墟之中的迷音不断在她耳边回想。
“祁修凛。”男人回答的很简单。
“祁修凛,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不起来了。”温岁礼蹲在地上,抱着头痛苦地喊。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起我。”祁修凛眼中划过一抹笑意,走过来的同时手中的头骸骨滚落,然后停在了一个角落。
那只头骸骨还有一撮头发,头发上扎着一个高马尾,头绳还是谢时怡曾经戴过的。
男人走到温岁礼身边,大掌轻轻盖在她的头上,然后轻抚了几下。
女人的头发很软,一如当年那样,乖的像兔子一样,很好摸。
就在他浑身的警惕心降到最底之时,温岁礼突然站起身,抓着手中的一个桃木匕首,朝祁修凛的胸口上插去!
男人眉宇间染上一层戾气,抓着她的手,一只手就将桃木匕首化成灰烬。
“阿英,你从前可不会伤害我。”祁修凛嘴角凉薄地勾了勾。
“是那个卫棣交你的?还是不知天高地厚,敢亲吻你的龙族囚徒北牧迩?”
“你是什么意思?”温岁礼被他逼地往后退。
“阿英……你越是在意他们,我就全部毁掉。”男人幽幽的声音从耳廓边传来,“谁叫你已经属于我。”
温岁礼朝男人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落下之时,女人的惊呼声也响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温岁礼被男人扛在肩上,然后一路飘去。
“拜堂,成亲。”男人语调微微上扬,净白无暇的脸上露出痞气十足的笑容。
“你混蛋!放开我!”温岁礼在他的后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无论她怎么敲打,这个男人就是不放她下来。
一眨眼,两人已经来到四周满是竹林的木屋面前。
木屋上挂着红带,看上去很喜庆。
屋外还站着两个穿着麻衣的侍女。
见祁修凛来了之后,恭敬行礼。
“凛御主。”
男人冷漠地踢开门,黑色布靴跨出一步,从两人身旁走进去。
房门关上,只听见门外两个女子诡异地笑了两声。
喜庆的屋内,温岁礼看见,师父一动不动地坐在上面,他的身后站着几个纹丝不动的弟子。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温岁礼抬起手朝祁修凛打去。
“嘘,他们在听我们成亲呢。”
温岁礼听到他的话吼,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祁修凛将她从肩上放了下来,然后在她身上施了个鬼术,温岁礼发现她自己动不了了。
男人去屋内找了件红嫁裳出来,嫁裳有些陈旧了,他拍了拍上面的土。
然后似个裁缝似的,拿着嫁衣上的每一个角口,仔细地看了一遍。
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阿英这一年长胖了。”
温岁礼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男人走上前,将她抱进房里,关上了门。
纸糊的窗台面前,摆着一个老旧的铜镜,上面放着一些陈旧物品,但是每当男人碰一下过后,那些东西又变成了崭新的。
“我来替阿英描眉。”眉笔在祁修凛修长好看的手指上转了个圈。
伴随着温热的指腹贴在脸上,温岁礼似一个不能说话的木偶,被他任意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