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人间清醒（2/2）

隔壁屋子的夜灵儿，在听到他的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程雅姝掏出了帕子，给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苏砚书走了，但是蓝时宴还在继续喝酒，仿佛是要将自己喝醉一般。

“小二，上酒！”

夜孤尘也不阻止他，因为这种事情他真的帮不上忙。

男女之间的情感，剃头挑子一头热，就算是在喜欢也没用。

总要两人同心协力才好。

想到这里，夜孤尘越发的庆幸，程雅姝和他是同样的心思。

他只觉得自己的运气是真的好，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是最终，他还是要同他最心爱的姑娘成婚了。

夜灵儿哭完，程婉娘就说要走，虽然才吃了没有几口，但是程雅姝也并不是为了吃饭来的。

这不是至少，将夜灵儿的事情解决了。

出了门，刚好到隔壁门口，小二正开门送酒。

蓝时宴抬头的一瞬间，正好看到程婉娘离开的侧影。

他顿时就站了起来，明明想要追上去的，但是看着她的侧影，不住的为什么，脚就像是被焊住了一般，怎么也挪动不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走远，下楼，坐车，直到马车也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夜孤尘疑惑道：“你怎么不追？”

蓝时宴自嘲道：“追？怎么追？人家不喜欢我，难不成我还要做那无赖不成？”

夜孤尘没有在劝，因为蓝时宴是为数不多的清醒人。

但是太清醒，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程婉娘回到程家以后，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怨怼程雅姝，只是有好久都没有出门。

程雅姝也是因为这样，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苏砚书回到苏家，直接跟父亲说，他要娶夜灵儿。

苏尚信原本并不在意，但是看着苏砚书坚持，忍不住冷笑道：“下聘？你拿什么下聘？你所有的一切都是苏家给你的，没了苏家，你什么都不是！”

苏砚书看着苏尚信，一字一句道：“那我就自请出苏家，我就不信，没有了苏家，我什么都不是！”

苏尚信看着苏砚书一脸的认真，他第一次开始审视起这个儿子来。

他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临走之前，还撂下一句话：“你若是坚持，那就请族老过来，我还不缺你这一个儿子！”

苏砚书彻底的对父亲失望了，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只不过将自己当做一个累赘而已。

苏尚信走后，苏砚书去了母亲的小佛堂。

他看着那个纤瘦的背影，就那么坐在蒲团上，‘铛铛’地敲着木鱼。

“母亲！儿子要成亲了！”

那个人影并没有反应，木鱼声都没有停顿一下。

“母亲，儿子不想负了那个姑娘，儿子一定要娶她，即使是出族！”

那个身影依旧没有反应。

“母亲，你愿意同儿子一起生活吗？我们一起走！”

木鱼声依旧没有停顿。

许久以后，苏砚书才又开口道：“母亲，儿子过两日再来看你！”

直到苏砚书走远了，佛堂里的人影终于颓丧地瘫软了下来。

转而一看，那个纤瘦的人影，早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