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网游竞技 > 中国科幻名家典藏系列(全套10册) > 七

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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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被关进了一个房间,一面墙是镜子,另三面都刷得雪白。房间里除了一副桌椅,空无一物,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对着镜子,龇牙咧嘴。有一次我张开嘴,看到我的牙龈居然鼓起来了,上面还有几条充盈的血管,不再像过去那样干瘪,只一层枯灰色的皮。

“怎么回事,”我有点不解,“难道我又变成人了?”

这几天,一些零碎的记忆也在慢慢恢复。房间的布置很熟悉,我想起来了,在很多电影里,审讯室就是这样的,我在镜子中只能照见自己,门外的人却像对着透明玻璃一样能看见我的一举一动。

我冲镜子摆摆手,说:“对面有人吗?你们好……”可以想象,对面的人一定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果然,我这么说完之后,门就被推开了。罗博士走了进来。他身后有四个士兵,两人用枪指着我,另外两人把我绑在了椅子上。

我没有丝毫反抗。

“你真的跟其他丧尸不一样。”他搓了搓手,看着我,“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的是索拉难病毒又变异了吗?”

我说:“吴璜呢?”

罗博士继续看着我,兴奋地说:“但是索拉难病毒的机理我们已经研究透彻!一旦被血液接触,百分百会被感染,百分百会致人死亡。你的心肺功能、语言功能、消化系统……全部崩溃了,而且根据我们的研究,这一切是不可逆的。”他上下打量着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语速如此急促,像是连珠炮一样,眼神也很急切,仿佛我在他眼中是一件珍宝,而不是致命的丧尸。真是典型的科研人员。我心里想,但还是忍不住问:“吴璜呢,她在哪里?”

“噢,噢,那个女孩,她很好……”

罗博士说完后,吩咐士兵又把针管插进我的动脉里。我说:“别费力气了,我身上没有……”说着,我也愣住了—随着推杆的上升,一股褐色的**在针管里出现了,虽然很黏稠,但确实是血液。

罗博士甚是惊喜,迫不及待地收起注射器,装进冷藏箱,匆匆出门。看守的士兵们知道我吃过饼干,因此每天送常规食物进来。他们也对我充满了好奇,我埋头吃东西的时候,他们会问东问西,我回答之后,也问道:“对了,这个罗博士是什么人啊?”

士兵们立刻露出敬意。原来,别看罗博士不修边幅,在病毒肆虐前,就已经是病理学博士了,好几篇论文都登上了顶尖期刊。病毒暴发后,他一心研究丧尸,寻找解决这场末世浩劫的办法,研制出了许多对付丧尸的药。之前丧尸行动缓慢,就是因为罗博士把僵化药藏在尸体里,漂到岸边让丧尸啃食,再辅以药剂喷雾,才让他们集体行动迟缓,战斗力大减。

“原来这个书呆子这么厉害啊。”我也不由得佩服起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罗博士每天都会来抽一管我身上的血,每次他来时脸上的惊异之色都会加深。有时候他围着我转,嘴里念念有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得也一般啊,怎么会如此不同?难道是因为他身上长了一朵花?”

我一听,连忙说:“怎么会!虽然你厉害,但这朵花可不是为你长的。”

“那是为谁?”

“是为了吴璜。”我慢慢地说,“我生前的女朋友。”罗博士听完,若有所思。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第二天,吴璜就来看我了。墙面镜被调成透明的了,隔着玻璃,我与吴璜对视着。她看起来很高兴,但嘴里说的话却完全被玻璃挡住了,我什么也听不到,不过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我也很开心。我肩上的花随着她的笑容招展摇曳。

那天过后,我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吴璜。玻璃外看守我的人看我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不再是一味的嫌弃和恐惧,目光中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外面肯定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我想,而且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肯定跟吴璜有关。

这一天,玻璃外看守的人换了班,但下一班人迟迟不来。我有点好奇,于是推了推门,不料合金门竟应手而开。

我叫了一声,但门外空****的,无人回答。我只得疑惑前行。廊道里空无一人,直到我走出看守区,都没有见到一个士兵。

我高兴起来,想去找吴璜,便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随即朝人类气息密集的西边走去。

天色惨淡,一群鸟在树林里扑腾。这片营地藏在一片树林中,人类伐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布置了许多帐篷和板房。我走到一处板房前,听到了喧哗声,迈步进去前又停下了—我这副相貌,要是进了人群,恐怕会吓坏不少人。于是,我绕开板房和帐篷,沿着周围的树木转悠,希望听到吴璜的声音。

走了一会儿,直到夜幕降临,吴璜的说话声没听到,却撞到了一个人。

“是谁呀……”对面的人疑惑地问。

借着远处帐篷透过来的灯光,我隐约看到,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小女孩,十岁左右,穿着破旧的裙子,正好奇地看着我。

她想必是出来捡拾柴草的,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我灰败的脸色和腐烂的伤口,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她好奇地盯着我,说:“你也迷路了吗?”

我说:“你迷路了?那我带你回去吧?”

我牵着她的手,朝树木缝隙透出的光亮处走去。“你的手好冷。”她抱怨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挪了挪,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臂。“这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其实冷一点也没有关系。”

夜深了,身后的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低头看了下,小女孩走得很认真,不禁问道:“你不害怕吗?附近可能有丧尸。”

“我听妈妈说,丧尸已经不可怕了。”她说,“最近营地里还来了一个丧尸,身上长着花儿,蓝色的,可好看啦,而且不咬人。要是每个丧尸都这样,我很快就能回家了!”

我不禁一阵暗喜,又问:“你家在哪里?”小女孩挠挠头,说:“我忘了……”

正走着,草丛里一声轻响,小女孩“呀”了一声。

“怎么了?”

“我的手被划破了……”

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她流血了,因为我的鼻子本能地**起来,牙齿一阵战栗。久违的饥渴感涌上脑袋,让我一阵眩晕。

“是我划伤,你怎么呻吟起来了?”她奇怪地说。

这一声稚嫩的话语将我从饥渴中唤醒,我蹲下来,从衣服上撕下布条,替她包好。幸好伤口不深,可能是被锋利的叶子划破了,包好就没事了。

我们牵着手走到帐篷区,聚集起来的人们看到我们,都惊呆了。一个女人冲过来,拉开小女孩,退后两步,警惕地看着我。

“她迷路了,所以我带她回来。”我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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