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那我以死谢罪（2/2）

“姑姑，该用膳了。”丫鬟轻叩房良久，门内才传来南宫如烟嘶哑的回应：“放着吧。”

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全然没了往日的清亮婉转。

丫鬟脸色担忧，姑姑已经一天一夜不出房门，虽然一天不吃东西，对他们天狐一族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姑姑这样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南宫雪来到房门口，丫鬟立刻让开身位，“姑姑，我们谈谈。”

房间内沉默片刻。

“进来吧。”

南宫雪推门而入。

坐在梳妆台前的南宫如烟背对着她，乌木梳正从一绺雪白的发丝间滑落。那不是老妇的灰败，而是如霜覆雪般的银白。

姑姑……怎么一夜白头了？！

南宫雪瞪大眼睛。

南宫如烟没有回头，铜镜里映出她空洞的眼。

“雪儿……”南宫如烟主动开口认错，“姑姑，对不起你。”

“我不该……我不该对林辰动心思，……我鬼迷心窍了！”

她的声音哽咽着，“我知道，我不应该对林辰动心，可我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般配得刺眼，我就……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是我太寂寞了。”

“雪儿，你知道你姑父去世后，你一个人过得有多么的孤独寂寞吗？我不是故意要勾引凌晨的，是我实在是忍受不了那寂寞的滋味了，我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我不应该觊觎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姑姑对不起你！”

南宫雪现在听到对不起三个字都要应激了。

“你觉得孤独寂寞，难道就不能找别人吗？非要找林辰？”

南宫雪垂眸看着一夜白发姑姑，心中五味杂陈。愤怒是有的，但因为是自己的亲人，内心也有一丝不忍。

“姑姑，”她轻轻抽回裙角，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霜，“你可知礼义廉耻？林辰是我的未婚夫，你是我的长辈……”

“你们不可以搞在一起！”

如果昨晚，姑姑跟林辰真的发生了点什么，南宫雪觉得自己肯定会崩溃的。

“我知道！”南宫如烟猛地抬头，银白的发丝遮住半张脸，“所以我该死！我没脸见你，更没脸活在这世上！”

话音未落，她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直指心口。

“雪儿，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了，但我觉得我应该以死谢罪！”

南宫雪瞳孔骤缩，厉声喝道：“姑姑？！”

她拽住南宫如烟的手阻止。

“雪儿，你放手！”南宫如烟的手剧烈颤抖，匕首的尖端已刺破衣襟，渗出一点猩红，“我知道我不要脸，罪孽深重，你愿意给姑姑面子没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姑姑已经很感激你了，但我也没有脸面去面对你了！”

“你疯了吗？！”南宫雪崩溃道，“我不准你死！”

匕首哐当落地，南宫如烟瘫软在南宫雪怀里，白发蹭着她的脖颈，哭得撕心裂肺：“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做出了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雪儿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们曾经的关系是多么的好，都怪我，我做了错事……”

南宫雪抱着怀中颤抖南宫如烟，泪如雨下，“你不能死，姑姑，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那雪儿，你，愿意原谅我吗？”

南宫如烟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宫雪一瞬间，便又喉头哽咽，她实在没办法那么快，就原谅南宫如烟。

见南宫雪没有说话，南宫如烟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语气低落道，“没事的，雪儿，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是我不应该，厚着脸皮，祈求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