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魔术（1/2）
33号云廊仍很冷清，景点荒废后几乎没什么人会前来。这个世界的云廊，除太空电梯仍能使用和没有篮球架外，和武侠世界的云廊没太大区别。
这也是真田选择来这里调整的原因，云廊是地球上他最熟悉的地方。
经过侦查，高程发现目前并无警c值守，这才安心着了陆。但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原以为只要找到浪花，警c和军队都不在话下。谁知和警c的矛盾越闹越大，浪花不但莫名其妙去了外太空，连樊迪都死的不明不白。
萨斯一直沉默着，落地后就死死搂着樊迪尸体，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其他人也不说什么，赶紧做着修复和加固飞行器的工作。高程也不忘抽空联系着浪花，看看能否得到回复。
老根看了眼樊迪的尸体叹了口气。本来她就穿着一身红艳，现在整个上半身又全是血，显得更是瘆人。
老根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要不要把尸体运到拉格朗日点的太空墓地去，又觉得现在说这不是时候，只能换个话题抱怨道：“你们说这浪花她跑去太空到底想干嘛呢？”
“现在的问题不止是她此行的目的……”高程也觉气氛压抑，立时回答道，“还有为什么浪花的定位信息很明确，但脑电波通讯却怎么都联系不上。”说完高程不自禁地看向萨斯，他知道网络和通讯方面没人比萨斯更强。
但萨斯瘫坐在地上，仍然抱着樊迪无动于衷。直到真田使了个眼色，高程才上前轻轻摇晃他几下，萨斯才勉强抬了抬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可能……她的记忆组变了……”
这话突然提醒了高程，他恍然大悟，自言自语起来：“啊！原来如此！是其他几个人的记忆组对她脑部造成了影响，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失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快修吧，警c马上会追来。”真田上前拍了拍高程和老根的肩膀，开口提醒道，“浪花的速度是我们的十倍，越晚追上她我们就越凶险。”
两人都点头表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而真田也一改之前作风，慢慢走到萨斯身边蹲下身子道：“找到浪花后，我会把这个给你……”
说着真田右手伸入上衣，将象牙色的婴儿枪握在手里轻声道：“我至少有1000种折磨江舟的手段，到时候你想亲自动手还是看戏，我都满足你。”
萨斯仍没什么精神，低头逐字逐句地道：“为了帮你们找撒旦，我们现在要和全人类为敌。你或许认为这是值得的，可我呢？我失去了唯一的爱人。”
真田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萨斯。
萨斯像打开话匣子一样，慢慢抬起头看着真田，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显然这些话他已经憋了太久太久了：“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们这么煞费苦心地找撒旦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报仇吗？报了仇以后呢？报仇以后你们又会怎么样？又能怎么样？我们杀了撒旦，然后呢？然后呢？……之前，之前都是樊迪坚持要找撒旦，我就配合你们，现在樊迪死了，永远死了……我已经没有理由陪你们继续发疯了，我不玩了。”
萨斯说着说着又抱着樊迪梗咽起来。他将头使劲埋进那红色的衣衫，哭的像是个绝望的孤儿。
他哭了很久，没有人打断他。可能是声音太过伤心，躺在一边的旺川也跟着哼嚷起来。云廊正午的上空，弥漫着悲伤的情愫。
不一会哭声轻了，萨斯一边低声抽泣，一边喃喃自语地重复起来：“不玩了……不想玩了……”
“不要放弃。”年纪最大的老根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走上前去，象征性地劝道，“现在放弃一切都白费了。这里的任何人都无法抽身事外，我们已经无法停止，我们必须面对。”
萨斯没有说话，仍痴痴地重复着说要放弃。
真田见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走到旺达身边，指着蜷缩在地上的旺川，大声问旺达道：“想不想让你爸恢复原样。”
旺达一愣，没想到真田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点头道：“想，你有办法吗？”
真田又问：“恢复以后呢？”
旺达看着真田，不知他这话的意思。
真田又追问：“我问你，你爸恢复原样以后呢？”
“以后……”旺达被问懵了，还是不明白真田的意思。
真田又转身，几步走到老根面前问道：“你改造浪花不是为了杀撒旦，是为了赚钱吧。”
老根点点头。
真田大声追问：“赚到钱以后呢？”
“……发财啊！”老根毫不遮掩，回答道，“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老根也被懵了，“然后就幸福地生活啊。”
“再然后呢？”
“……”
见老根不再说话，真田又看向高程：“撒旦死后，你怎么打算。”
高程道：“我听你的。”
“然后呢？”
“然后……还是听你的，你总有办法。”
“再然后。”
“……我不知道。”
真田又回退几步，蹲下身子看向萨斯，掷地有声地问：“所以，你要的是哪种然后？”
萨斯怔怔地看着真田，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许他也在问自己，如果樊迪依然活着，然后呢？然后自己就知道然后了吗？这世上有谁知道最终的然后。
真田也不催促，拍了拍萨斯又站起身道：“既然没有然后，不如看看眼前。先找到浪花，再对江舟报仇，然后再灭了军队吧。”
这番话本是真田劝萨斯打起精神说的，谁知却触动了一旁的旺达。只见他突然跑到真田眼前，紧握双拳，激动地道：“真田先生，我决定了！我要去武侠世界，我要去找高程，我还要帮助那里的人们。”
真田看着旺达，沉默片刻后表示与己无关：“这是你的事情。”
旺达点点头又对萨斯道：“萨斯先生，我现在就去。我请求你照看好我和我爸的身体，有任何让我爸恢复的办法，你就把我召回来，可以吗？”
萨斯仍未缓过神，高程则替萨斯回答道：“你别吵萨斯了。你要去就去，别影响我们抓撒旦就行了。”
旺达欢呼一声，朝圆顶建筑飞速跑去。
他从没如此开心过。之前的二十几年他都过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什么，也没想过追求什么意义。
他没有理想，也没有追求，生活中最多的事好像只有和父亲怄气而已。原本他还想通过基因改造充当一下侠客，但在一年前被警c盯上后他就明白这条路走不通了。
直到看到真田、高程、樊迪等人身上的那股干劲，旺达才思考起他们和自己的不同之处。
刚才真田问的问题让他彻底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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