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局（3）（2/2）

二人冰释前嫌，陛下说，让姜善去和太后娘娘服软，只要告诉她的消息，都是他过目过的，又有何不可。

姜大人就这样，成了他们母子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可到最后，陛下并没有救他。

席延成况且能救下身背叛国罪名的严崇，他一国之君，连真相都查不到吗？

姜会凌心中大恸，她问父亲，你难道就没想过，陛下是在利用你吗。

那时父亲是如何回答的呢？

他说，他只怪自己没有本事，他想利用，就利用去吧。

学成文武艺，不就是要卖与帝王家？

刚刚进房间时，姜会凌看到景帝那虚与委蛇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如果她今日拒绝了景帝，那景宁会不会，也会在景帝的安排下，与她渐行渐远，甚至断绝往来？

利用完了父亲，又来利用女儿了吗？

这才是他那句“虎父无犬女”的深意吧。

前路只有这么一条，她没得选。

姜会凌笑得勉强，“你不饿吗，我请你吃好吃的？”

“回府上吧，”景宁将没吃完的糕点放回食盒里，拎了起来，“外面的饭菜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吃状元亲手做的。”

“好。”姜会凌袖下的手攥紧又松开，还是问了那句话，“如果我以后做了不好的事，你以后会不会讨厌我？”

景宁转身，像是听见了什么鬼话，“怎么了，进去一趟就把我们刚才的山盟海誓都忘了？我说你以后不会对我始乱终弃吧……”

姜会凌嘴巴张了张，又道：“万一……”

“你对我很好，所以全天下人都说你不好，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知道了吗？”景宁无奈地想着，眼前这个状元八成是满脑袋的学问压到哪根筋了，把脑袋压傻了，口吻里带了些哄人的意味，“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好吗？我知道你想做的事情肯定有你自己的道理，所以不会埋怨你，也不会怪你，更不会讨厌你。”

姜会凌被她拉着往外走，塞进了马车，瞧着她好像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半晌才干干巴巴道：“实在不行，我把那些事儿都做完了，就给你做一辈子饭。”

景宁失笑道：“成，女状元，别折磨我了成不？”

没过几日，就到了放榜的日子，全城都知道大辰出了个女状元。来看榜的姜会凌被堵在人群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禁军却突然分开了人群，将她与姜家夫妇护送上了马车，说是陛下有令，由亲卫送状元回府。

姜夫人却笑不出来，对姜大人道：“夫君，陛下如此……”

姜大人握了握夫人的手，“历来状元皆是如此，夫人不必多虑。”

到了府门口，媒人们都在等着，有拿着画像的，也有提着礼盒的，总之都满脸堆着笑，幻想着这位状元能从自己手里嫁出去。

姜大人和善地拒绝了围着的媒人们，就吩咐侍卫，日后不许媒人上门。

大哥与二姐还未婚未嫁，就奔着小妹来，这哪是瞧上了这个人？

姜雯雅提着给妹妹买的礼物回来时，瞧见门口还是围着一群人，便道：“诸位，不必在这里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