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时（4）（2/2）
萧楚轩道：“你也要叫她少操劳。”
“将军，那我们先走了？”齐也行问。
“走吧，好小子，”萧楚轩拍拍他的肩膀，“明天回营里一趟。”
“哎。”
四人出了门去，姜会凌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我就说你能行吧。”
“是你给了我信心。”齐也行看着她，十分认真地道。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抽什么风，非要来看你。”
姜会凌莞尔，其实她不光是来为齐也行打气，而是带着景宁来见过萧将军，谢池倒也是意外收获。
这两位一武一文，将来都是朝中重臣，或许未来有一日能得到二位的帮助也未可知。
到了夜里，姜会凌按时到了院里，刚爬到梯子上，就听隔壁传来了清脆的哨声。
探出脑袋去，就见齐也行一只手拿着一个玉质的哨子，朝着她道，“这下就不怕坏了。”
姜会凌接过来，摸了摸sp;“料子都是我亲手挑的，如何？”
“你的眼光我自然是相信的，多谢了。”
齐也行又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也送你。”
“是什么？”
“送你的及笄礼物。”
姜会凌打开盒子一看，是一个木雕娃娃，她拿出来一看，跟她小时候的样子很像，“照着我小时候雕的？”
齐也行点点头，“喜欢吗？”
“喜欢。”姜会凌戳戳木雕娃娃的小脸蛋，“我小时候肯定没她这么可爱。”
“你也……可爱。”
“什么？”姜会凌没听清。
“没，没什么。”
夜色掩映，她也并没有看到齐也行已经红红的耳朵。
来而不往非礼也，姜会凌想了想，“那你伸出手来，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好了。”
“什么礼物？”
齐也行伸出手，姜会凌也伸出手，在他掌心拍了一下，“盖章，凭这个手势可以跟我兑换一个心愿，前提是我可以接受的。”
“那你要是赖账怎么办啊？”
“一辈子有效，放心吧，本人向来讲信誉。”姜会凌将木雕娃娃收好，顺着梯子下去，朝他摆摆手，“早些睡吧。”
齐也行一直看着她进了门，又坐了一会儿，才下了墙去。
不日就到了姜会凌的笄礼当日。
大哥姜临渊在前一日就回了府上，还带回了姜会凌想要的东西。只不过东西有些特殊，姜临渊风尘仆仆，刚刚整顿一番，兄妹两个就钻进了书房。
她向大哥讨了一份有些特殊的礼物。
姜临渊展开匣中的地图，以兴邺为中心，覆盖了周围的五州，连同西北。图上标注了关隘与兵力布置。他为她指了几处关隘，“这些地方的兵力都是随时变动的，所以并没有标注。不过小妹何时对布防之事感兴趣了？”
“多谢哥哥，不过是想了解一番罢了。”姜会凌将地图收好，“或许来日能够用上呢。”
“妹妹是打算入仕了？”
姜会凌点点头，“确有此意，不过未来之事谁又能知道呢。”
“我听父亲说，你已经进入了长信阁，三年后若榜上有名，自然可以顺利进入朝廷。”
“哥哥在梁州如何？”
“监察之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官员们都能各司其职，我也就能清闲些了。”姜临渊温笑着。
君子含章，他永远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像是一棵长青的松柏，但对待扰乱朝堂、欺害百姓的人却绝不心慈手软。
姜会凌一直视哥哥为榜样，上一世哥哥因为姜家家破而遭牵连，屡次被贬，还没有到三十岁就含恨而终。
她学着哥哥的样子，温和待人却铁面无私，识人也颇为精准，扳倒席丞相后，朝中无不敬服。
大日子如约而至，姜会凌早早便开始梳洗打扮，外宾也来了不少，景宁也久违地起了个大早。
拎着礼物进来时，姜雯雅已经为姜会凌穿戴整齐，正拿着两个簪子，不知戴哪个好。
“不如阿宁帮我挑一个？”姜会凌问。
“都不选，”景宁打开盒子，“母后送你的，比你那两个强多了。”
景宁给她戴好，拨弄了一下流苏，“好了，快出去美死他们所有人吧。”
“替我谢谢皇后娘娘。”
“小事儿小事儿，”景宁又将一个小盒子塞进了姜会凌手里，“这个是我送你的。”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地契。
“这是……”
“属于你的地方啊。”
很久很久以前，先生曾经问过一个问题，如果不考虑能力问题，当下他们最想得到东西是什么。
景宁说，她想要一个永远都是圆圆的月亮。
姜会凌想了又想，才说她希望有一个地方，能够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景宁嘻嘻一笑，“整个宁州都是我的，给你挑个好地方当然不成问题。以后要是没人给你养老，那就到宁州去陪我吧。”
“陪你，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姜会凌说得十分认真，是发自内心的，景宁却有点害臊了，别过脸去，“快走吧。”
姜会凌出了门去，迎着众人的目光一步一步走进了前厅。
“女儿会凌，拜谢父亲母亲养育之恩。”
姜会凌向着父亲母亲行了礼，由姜夫人扶起，又亲手为她将散着的头发挽起，插上簪子，就算礼成。
姜大人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敬尔威仪，淑慎尔德，望我小女，承天之庆，受福无疆。”
“多谢父亲。”
笄礼已成，就表示女子已经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只是姜家向来不喜媒人上门，就连大哥的婚事，姜夫人也不是很操心。
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孙儿她还享清福，因此从不催促，也不肯说一句。
小女儿也及笄后，姜大人才发现，周围的同僚们简直就是一群狼，各家都有一两个臭小子，都想上赶着贴自家的两个宝贝女儿。姜大人一律严词回绝，不给他们半点可乘之机。
而姜会凌也开始络绎不绝地收到各家的请柬，各种层出不穷的宴会向她发来邀约，姜会凌凭着前世的记忆，挑着几个清流人家走动了几趟，只是实在受不了被夫人们刨根问底，就渐渐都推掉了。
一晃便是冬天，新雪压梅，墙边的梯子也被雪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