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正面交锋（1/2）

第一轮讯问的失利让刘海中恼羞成怒。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纠缠于难以立刻查证的经济问题，而是将矛头转向他认为更容易“上纲上线”的思想层面和工作表现上。他让狗腿子去“搜集”更多“群众反映”，自己则跑去向李副厂长添油加醋地汇报林凡的“嚣张态度”，请求更高级别的施压。

很快，调查升级了。第二天，林凡再次被请到会议室。这次，长条桌后面除了刘海中，还多了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人——厂组织科的一位副科长，姓赵，是李副厂长的亲信。气氛比上次更加凝重。

“林凡同志，”赵科长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体制内特有的威严，“针对工人的反映和领导小组掌握的情况，我们今天希望你能够端正态度，深刻反省自身存在的问题。尤其是你的技术革新，出发点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存在着‘技术第一’、‘专家路线’的错误倾向？是不是想借此抬高个人身价，向组织讨价还价？”

问题更加尖锐和恶毒，直接指向立场和动机。

林凡心中凛然，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沉稳地回答：“赵科长，刘组长。我认为，在社会主义国家，搞技术革新，提高生产效率，就是最大的政治，就是为人民服务。我的每一项革新，都是为了解决生产中的实际困难，节约国家资源，提高产量。这一点，车间里的工友们和领导有目共睹。我从未想过借此抬高个人身价，我所做的，只是一个工人应尽的职责。”

“巧言令色！”刘海中忍不住插嘴，唾沫星子横飞，“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弄的那些东西，经过科学论证了吗？符合规定流程吗？万一出了事故，谁负责？你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个人英雄主义！”

林凡看向刘海中，目光锐利：“刘组长，压力机的改造方案我向车间主任和王师傅等老师傅汇报过，获得了认可和支持。应急加工连接件，是得到了车间主任的明确指令，全车间协同完成的。这些都有记录可查。至于事故……截至目前，我的所有革新和操作，没有造成任何一起安全事故或质量事故。反而，因为解决了问题，避免了多次可能发生的停产损失。请问刘组长，您反复质疑和阻止技术革新，导致生产效率低下，又该谁负责呢？”

“你……你血口喷人！”刘海中气得跳脚。

赵科长皱了皱眉，打断了刘海中的失态：“林凡同志，我们不是否定技术革新的作用。但是，动机和效果要统一来看。你不能否认，你的行为在客观上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比如，让一些工人产生了‘只要技术好就行’的错误思想，忽视了政治学习和思想改造。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这个问题极为刁钻，承认与否都可能落入陷阱。

林凡沉吟片刻，缓缓答道：“赵科长，我认为，技术和政治不是对立的。过硬的技术本身就是对生产最大的贡献，是对国家建设的最大忠诚。我相信绝大多数工友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有个别人产生了误解，那应该通过加强教育和引导来解决，而不是因噎废食，否定技术本身的价值。我本人一直积极参加厂里组织的政治学习，从未放松思想改造。我认为，一个真正的又红又专的工人，就应该像雷锋同志那样，在岗位上刻苦钻研技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正面典型，再次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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