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秋楠受困,雨柱暗助(1/2)
黑市交易的险象环生,如同一声尖锐的警笛,让何雨柱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外界环境的严酷与危险。他果断下令,暂停了一切非必要的线下物资交易和兑换活动,将活动范围压缩到最低限度,如同冬眠的动物,将所有的能量收敛起来,用于维持最基本的生存与防御。然而,外在的蛰伏并不意味着内心的平静,他如同一个高度警惕的哨兵,时刻关注着身边人在风暴中的境遇,尤其是那些他曾承诺要守护的人。丁秋楠,这位善良而专注的厂医,很快进入了他担忧的视野。
轧钢厂医院,这个原本应以救死扶伤为最高准则的地方,如今也难以避免地被外面狂乱的风潮所侵染。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措辞激烈的大字报和标语,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消毒水的味道,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压抑。以往医生们讨论病情的低声细语,如今常被各种口号式的争论所取代。
丁秋楠的处境变得日益艰难。她出身清白,个人并无任何历史污点,但她最大的“问题”在于她的“只专不红”。在那个扭曲的时空里,过分专注于业务本身,成了一种近乎原罪的“错误”。她不像某些人那样积极投身于各种“批判会”和“学习班”,也不愿意跟着人云亦云地去指责那些被莫名其妙打倒的老专家、老教授。她的大部分时间,依然固执地留在诊室里,或是埋头于医学书籍之中,试图用她所能掌握的知识,去减轻病人的痛苦。
这种“不合时宜”的专注和沉默,在她某些“积极进步”的同事眼中,就成了“立场不稳”、“思想落后”甚至“对运动有抵触情绪”的表现。流言蜚语开始围绕着她滋生。
“瞧她那样,整天捧着本洋文书,崇洋媚外!”
“听说她给那个被批评的王教授私下开过好药?是不是同情‘臭老九’?”
“哼,一副清高样子,给谁看呢?不就是个看病的吗?”
这些议论,最终化为了实质性的排挤和打压。一天,医院的“革委会”负责人,一个原本是行政干事、靠“斗争”上位的姓孙的男人,找丁秋楠进行了一次“谈心”。
“丁秋楠同志啊,”孙主任打着官腔,手指敲着桌面,“最近呢,很多革命群众反映,你的思想动态有些问题啊。不能光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嘛!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你要积极向组织靠拢,投入到火热的革命斗争中去嘛!”
丁秋楠抬起头,眼神平静却坚定:“孙主任,我是医生。我的斗争岗位就是在诊室和病房,尽我所能为工人同志们看好病。我觉得这才是对革命最大的贡献。”
“迂腐!”孙主任脸色一沉,“看来你的思想疙瘩很深啊!需要好好清醒一下头脑了!这样吧,从明天开始,门诊的工作你先放一放,调到后勤清洗组,负责全院医疗器械的清洗和消毒工作!在劳动中好好改造思想!”
这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惩罚和羞辱。清洗组工作繁重枯燥,整天和冰冷的器械、刺鼻的消毒水打交道,毫无技术含量可言,更远离了她所热爱的临床工作。
丁秋楠的脸色微微白了一下,但她没有争吵,也没有哀求,只是默默地低下头,轻声却清晰地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从窗明几净的诊室到潮湿闷热的清洗房,丁秋楠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纤细的手长时间浸泡在消毒液里,很快变得红肿、粗糙,甚至开始脱皮。每天重复着机械的洗刷动作,腰酸背痛是家常便饭。更重要的是,那种被排斥在核心业务之外、所学无所用的精神上的孤寂和失落,远比身体的疲惫更折磨人。
何雨柱很快通过他的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既是对那孙主任之流的愤慨,也是对丁秋楠处境的疼惜。他知道,以他目前的身份和处境,无法明着去干预医院内部的人事安排,那只会给丁秋楠带来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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