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被困(2/2)
馨儿听完,转头对黄将军道:“黄将军,烦劳您快些将这城墙上守卫处置了,下官有一事,必要跟您言明。”
黄将军点点头,差了屋明哲回去送信,叫了人手来把这些守卫救了下去,而后又顶替上了他人。处置完毕,才敢跟馨儿借一步说话。
“黄将军,那守卫所言之人,应是熊月巫师!”
黄将军看向馨儿:“你怎断出此事的?”
“家父有一本记载熊月风情的手札,内里曾提到过熊月巫师的打扮。熊月巫师常年跟各类毒物打交道,脸色早就成了赭石色。再加守卫所说那打扮,必是这类人无疑。”
“可巫师和瘴气有何关联?难道传闻中熊月人会巫术是真的?”黄将军随先前在军中提到了熊月巫术,但他本人从不信甚鬼神之说,对此事难免存疑。
木瀚卿听馨儿说,也想起了之前木老主事跟他说过的事。出发前夜,木老主事曾跟儿子说,在湖岭要避免上山,只因林中有瘴气,虽他的体质不至于中毒,但还是避开些好,尤其是不要让土家姑娘去。还说过熊月有异人,能利用风向变化,把临近郡县的瘴气引往他方,莫非说的就是熊月巫师?
想到这,木瀚卿打断馨儿,对黄将军道:“黄将军,土主事所言不虚。熊月确有人会利用风向变化引到瘴气。您想想,今日晨起无风,是否是晌午过后才起了风,而那风正是吹向我等营帐的。”
黄将军略一回忆,还真是如此,之前的半日并无瘴气。
馨儿又补说道:“就是了,家父也提过巫师引瘴气一事。依下官所见,怕是他们引来的,就是湖岭的瘴气。”
黄将军想起有一军士在湖岭时曾误入林中,回来后跟现下里守卫们的症状极其类似,便全信了,但两军交战,不好坐以待毙,这瘴气,他又没有破解之法,便只好问馨儿和木瀚卿:“瘴气可有解法?”
二人同时摇头:“并无!”
“那要如何自处?”
馨儿叹了气:“只能呆在帐中,想法子阻挡住进账的瘴气,尽力不要出来。待散去再说。”
死马当活马医了,黄将军只得采纳了这个建议。一回了大营,他就下令将军中带来的熟牛皮子都割成了条,派了人分发下去,好堵住帐子的缝隙,免得那瘴气窜入。又亲去了趟郎中的帐子,让他务必煎熬些清热解毒之汤水,好让众人有个预防。郎中忙着给中毒的军士施针,连胳膊都要抬不起了。军中草药有限,得紧着中毒的人用,郎中表面应和着,却并未吩咐贴身小童去做。
黄将军无奈,只得退出帐子,传令下去让大家不要轻易出帐子,又去灶房让厨子熬了好些绿豆汤给没中毒的军士也灌了一碗,这才稍安心的去歇下了。奇怪的是夜里并未再来瘴气,平安无事。
众人以为事情就这般过了,翌日开始鼓舞精神,想着能再战一番,还鼓动着黄将军带众人去骂阵,好解解前日同袍死伤之怒气。可午时一过,风向突变,因一时松懈而呆在外头的兵士,又添了一波死伤。
一连三日,熊月人未费一兵一卒,就凭着每日一遍的瘴气,大搓了大兴士气。营帐中的军士忧心忡忡,连出恭都要算好了时辰。可风向的变化总有些微差异,稍一疏忽,便又有人在出恭途中中了招。
黄将军整日困在大帐中,一筹莫展。他也想过趁夜去偷袭熊月大营,可一到晚上,不知怎得就有一团瘴气挡在熊月大营之外,旁的路上又不好大规模绕路强攻,黄将军无计可施,只得再次召来众人商议:“诸位,我等被困帐中多日,与那熊月僵持不下。若再这样下去,怕是日久生变。虽现下那熊月人畏惧城墙上的机括,不敢胡乱来偷袭,可这日日刮风,也不知要刮到何时。待到梅雄的粮草耗完,或是熊月再想出别的阴损法子,我等便危险了!”
众人沉默,不知如何应答。半晌,还是馨儿先起了头:“黄将军,既然此事都因那巫师所起,不若只想法子擒住此人,自可解了眼下之困。”
“擒贼先擒王的确没错。可那巫师成日像个宝贝一般的被熊月人护着,要近他的身可不容易,纵然我大兴有强弩,可两边大营相隔甚远,让目力好的守卫勉强瞭望还可,若要用强弩击退巫师,也够不到。”
馨儿长叹一声气,一个不察,将手边几案上的一个青铜小盘碰到地上。木瀚卿一面帮忙捡起,一面朝着黄将军道:“将军,您莫要见怪,这总是毛手毛脚的。”
不想馨儿却按住了木瀚卿的手:“别动!”
“土掌案,又怎得了?可是有了法子?”黄将军和馨儿共事已有了些时日,他本就为官多年,看人有一套,对馨儿动不动就将无意之事穿到有意为之这套路子,也是有点摸透了。
馨儿蹲身看了看那青铜盘,而后朝黄将军拱了拱手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