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祸起（1/2）

无奈下，诸星只能躬身行礼下去。

见状，其他的人也纷纷陆陆续续退出大殿，殿内一时间安静无声，仅仅听得屋外阵阵穿林风声响，窸窸窣窣好像人的窃窃私语。

虞清清静静站了一会儿，却不知应该说什么话，正踯躅要不要自己也退下去给沈宴之留空间独处片刻。

这时，沈宴之忽然开口叫住她。

“清清，你留下来陪陪我。”

闻言，走了几步的虞清清立刻止步，慢慢转身面对沈宴之的方向，迎着他已经看过来的视线莲步轻移。

待她靠近，沈宴之转过头，负手站立在墙壁悬挂的江山社稷图前，默然凝望那一片水墨丹青勾勒出的辽阔疆域，心中溢满惆怅。

良久，一声长叹垂下眼眸：“你看这广阔天地，这是天下，唾手可得的天下。但，清清，我却不知……”

说着，他扬手欲抚弄那一笔笔的江河曲线，可手却在一寸之地愣愣停下。沈宴之为北国相父多年，他亲手扶持着元禅登基，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为一代君王。

以前，他从不曾有片刻迟疑过。沈宴之想过若是哪一天君主昏庸，那么他必取而代之。可其意义也不是以这种方式。

从始至终他也自诩忠臣，一心一意为苍天百姓，有的，也只是为了天下兴亡的责任使命。若一旦握住了这把颠倒众生的利刃，他便不再是那澹泊寡欲的一国相父沈宴之，而是高高在上喜怒无常的君王。

不论是谁，都会心生畏惧的君王。

近在咫尺的机会，却在此刻叫他不敢轻易试探。诚然，这一步便是错一步，即可成为万劫不复的深渊。

没错，不得不承认，他胆怯了。因为一个人，一个不应该存在于冷酷相父心中的人。

他视权贵于无物，从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但今时今日，却为了一个人他开始惶恐这机会如此堂而皇之摆在他面前，惶恐这天下的重担他能不能一肩承受，惶恐着他曾经的桀骜一身。

大殿内一片安静，屋外风林声急。

一只手忽然慢慢伸过来，紧紧攥住他略微冰冷的手，努力将手心中的温度传递给他。虞清清安静的呼吸在身侧细细钻入耳中：“宴之，若是累了倦了，便躺下，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什么都自己忍着。记得，不要去管外面的风雨交加，只要你转身，身边就还有一个人在为你撑伞。”

虞清清的声线平和，带着无限的温柔，静静在大殿上飘散。

沈宴之的烦躁也似乎被这声音抚平，慢慢的，他的唇畔弯起浅浅的笑来，仿佛是在对那席话作一个回答：“我记得了。”

是夜，曾府内阁。

一处小暗窗内散出微微的烛火光亮。

“怎么还未到？”

窗边的一人早已经在此站了多时，正百无聊赖地用抚弄手指上戴着的玉板指，脸上颇有些不耐烦。

“扣扣——”当这时，屋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

想也没想，男子迅速去开门，见到外面一男子不由得喜上眉梢急急让开空间，令他可以进来：“你终于来了。”

“曾督都久等了。”男子娴熟走进屋关好门，这才转身面对曾强语带歉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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