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天魔王（5）（2/2）

“需要我做什么，说！”

苏卡卢的请求非常简单。“真壁节下”只需要匀速推动炮塔，在规定时间内旋转120度到180度即可。元一朗听过这个计划之后，立刻明白了舰桥那帮家伙的想法：他们打算把激光当作巨型刀具，在极短时间内挥出一个直径十公里的半圆，毁伤在此范围之内的所有敌舰。够疯狂。够野蛮。干了！

准备工作花了大概十分钟，这期间还有一组船员跑到前甲板，冒着风沙、热浪与涌动的火药烟雾，为强袭武侍的双脚牢牢拴上安全绳索。元一朗自己也没有闲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推动炮塔，经过整整十七次尝试之后，总算记住了合适的力道与节奏，即便闭着眼睛也能达到苏卡卢的要求......

为求稳妥其间，狙击舰本应进行一次模拟演练，但漫天炮火却让众人不得不省略这个步骤。在元一朗的注视下，凝聚热光主炮的身管缓缓降至水平，电流的嗡嗡声也变得愈发刺耳，最后的准备工作至此完成，接下来就是不打折扣的真正实战。

身管调水平是为了增加命中概率，控制电流的变化，则是把主炮从脉冲激光模式切换成连续波激光模式，正式化为毁灭一切的光刃。根据苏卡卢的说法，“新星纪念”之前只用过两次连续波模式，每回都给甲板、舰桥带来了额外损坏。“风险无可避免，但我们的损管准备无懈可击。”中队总旗试图把解释说明变成战前动员，但这堆废话实在是没法让人安心：

“只要认真做好每个步骤，胜利必将属于‘新星纪念’。真壁节下，现在是否开始倒数计时？现在是否——”

“轰隆隆隆隆——！！”

三发炮弹几乎同时砸在左舷沙丘，掀起的动静可谓震天动地。在耀眼火球的映衬下，狙击舰的轮廓就像是某种大型猛兽，主炮狭长的投影，则是当之无愧的凶悍獠牙。“开始倒数！完毕！”元一朗用吼叫回复了苏卡卢，嗓子哑得像是灌了整碗黄沙。让这一切赶快结束吧！他迫不及待地戴上眼罩，双臂重归滚烫的操纵笼手。

九、八、七，中队总旗对着电喇叭倒数，声音听上去就像练马区的一个电台主持；六、五、四，元一朗按计划将炮塔左转二十度（大约），喘着粗气停下待命；三、二、一，苏卡卢的声音变细变高，仿佛被人突然攥住脖子，荣誉骑士的心脏骤然提到嗓子眼，双臂上的肌肉束开始抽搐——

“零！”

舰桥众人一齐喊出这个数字，宣告反击正式开始。元一朗屏住了呼吸，沉甸甸的大脑蓦地放空，除去职责之外再无他物。激光迸发、高热骤生，即便隔着眼罩眼皮，视野仍旧变得殷红一片，但这些都是主世界之外的无聊事物，统统不值一提。旋转，真壁元一朗默念着这个字眼，双手就像之前练习那样平稳发力，拖动炮口缓缓向右回转。

热量不费吹飞地透过装甲，汹涌气流活像攻城锤似地撞上既应机兵，但元一朗已经事先锁定了腿部关节，与系缆柱相互连接的安全绳索，也对机甲下半身起到了固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