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超越边界（完）（2/2）

中指扣扳机——枪托猛撞肩膀；

......

在无数次的实弹射击当中，提提那瑞早就把整套步骤练的滚瓜烂熟，从扣扳机到撞针再次击发甚至用不了一忽。他紧紧咬住上下两排臼齿，持续不断地射击——装填，射击——装填，弹仓打空就立即取出新的桥夹压上，连绵不断的枪响比起轻机枪点射也是不遑多让。在远行斥候的眼中，无论燃烧的“废气奔行者”还是散落一地的食腐徒尸体，全都只是不值一提的无关背景，唯有沙龙才是需要全力以赴对抗的强敌。

劈头盖脸砸来的弹雨，彻底激怒了浩瀚沙洋的顶级掠食者。沙龙狂躁地抬起头颈，被剧痛折磨得原地连扭带蹦，**起的沙尘堪比小型龙卷风。“煞——煞哇！”三十余腕尺全长的怪物，绷紧全身肌肉忽地向前猛窜，瞬间便把距离缩短到了不足二十腕尺，从上下颚延伸出来的锋利角质喙，宛如利剑一般地闪着寒光。

它的脸上被豁开不下四个血洞，左侧盲目就像电灯泡一样被打了个稀里哗啦。然而，这些皮肉伤虽然严重但却并不致命，暂时只能把沙龙气得怒火中烧。“嘶啦——嘶啦！！”蛇形怪物吐出分叉长舌，直接用头脸硬吃两发子弹，虽然被动能冲得一个趔趄，但随即就恢复了身体平衡，充满怨恨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再等一个心跳，最多两个心跳，沙龙就将发动最后的攻击。怪物鼻吻、眼窝周围的棘刺就像示威似地根根竖起，在血压作用下瞬间变粗增长，环绕头部撑起一圈硬鳞构成的掘进护盾，暴露在外的白牙宛如利剑，就连钢铁装甲也能咬得变形。然而，提提那瑞不仅没有感到恐惧，反而解脱一般地感到了全身放松，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压低枪口，右手三指以远超极限的速度高速运转，仅仅一呼一吸之间，就把弹仓里剩下的子弹统统打了出去。

沙龙的分叉长舌被齐根打断，黑色污血仿佛喷泉似地涌向空中，化作无数雨点纷纷落下。提提那瑞第三个桥夹的最后两发子弹，分毫不差地击中了怪物最为柔软的口腔，翻滚倒转把脑髓绞成了一堆粘稠浆糊，让这只不可一世的掠食者瞬间动作凝滞，带着无法控制的肌肉**轰然倒地。

赢了。提提那瑞望着眼前的这堆死肉，以及扩散蔓延的浑黄尘雾，在心里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他颤抖着手臂，为步枪装上又一个桥夹的弹药，中间有两次差点摔倒，不得不把单膝跪地改为更加平稳的席地而坐。他感到了心脏的剧烈跳动，以及伴随而来的剧烈肌肉疼痛，但他还不能躺下来休息，最多只能再饮用一份定额的净水。里面应该还有东西没有烧完。远行斥候把水管塞进嘴里，用肿胀麻木的舌头，艰难地顶开苦涩胶塞。地图、文件、徽章，总能找到有用的情报，让智蝠带回母舰。

收获远比预料当中丰富。进入“废气奔行者”后，提提那瑞又取得了两个击杀数，其中一个还是用枪托砸出来的。当然，料理食腐徒伤兵实在算不得什么丰功伟绩，真正让远行斥候觉得不虚此行的，乃是从地图室拿到的一份作战命令。沙龙把那间舱室变成了碎肉堆积场，但这份纸草文卷却没有完全遭到血液污染，一大半的内容都得以保留。如果食腐徒们没有想当然地胡说八道，那骏奔部落就有义务立刻前往邦联的秘密渗透通道，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文雄和阿古扎，这次肯定会达成一致。提提那瑞钻出气密门，咬牙望向远方的首尾山脉。不回母船了，现在就出发。神佑不羁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