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光荣？梦想？（完）（1/2）

他们既像刻板的狱卒，又是称职的向导。元一朗完全可以不看路面，全程跟着突击车行动，他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转弯，更不会在该减速的时候误踩刹车。然而，也正是由于这些军人的存在，车队的路线才会饱受限制，不能出现丝毫片差，不被允许任何改动。

真壁元一朗感到了失落，但是并没有对自己的行动感到后悔。参与这项秘密计划，是他在清醒状态下自己做出的选择，为了能够在异星大地驰骋，无论遇到怎样的恶意，他都必须咬牙忍受。坚持住，元一朗。就在前面不远了，就在前面不远！

离开独石峰后，路上的修补痕迹明显多了起来。去年耶诞节，外星人在G226国道葬送了大半个联队，启化战俘营的住客，绝大部分都是在这里捕获的俘虏。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硕大的弹坑已经被水泥补好，仿佛蕨菜一样扭曲的护栏，也换成了闪闪发亮的全新产品，但岩壁上仍旧残留着累累伤痕，无声地诉说着当时的激烈战况。

那场战斗过后，民间电视台一连两天都在播报相关新闻。空挺团对此更加重视，基地司令派人要来不带马赛克的原带，在靶场专门组织了一场集体放映，强制所有自卫官都要参加。那些不加掩饰的惨烈画面，看的所有人都是脸色铁青，元一朗更是连着两天噩梦不断，黑眼圈足够去给上野动物园的“真真”充当替身。

绵延数百米，依然冒着青烟的焦黑尸骸；胡乱翻在路边，被烈火炙烤成锈红色的损坏车辆......就算把黑暗系机甲动画的全加起来，带来的冲击也及不上这些场景的万分之一。这就是真实的战场，**裸毫无掩饰的真实战场，一支孤立无援，又对敌情毫无了解的军队，却要冒着暴雨般的炮兵、航空兵火力仓促撤退，除了被屠杀之外，还能有什么下场？

道路中央，新崭崭的黄白实线亮的耀眼。元一朗看着这些快速后退的标志，只觉得胸口发闷、胃袋刺痛，明明已经把空调开到最大，汗水还是止不住地从工作帽底下冒出来。更加糟糕的是，这种感触还没办法与他人分享，对普通国民来说，所谓的“G226国道追击战”，只不过是两个月前的过时报道而已，哪里有偶像们的私生活吸引人——

“喂，小子！”柿谷速雄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中传出。“准备好护照！再过一个拐弯，就到旧工地啦！”

“什么？”真壁元一朗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什么工地？柿谷先生，怎么回事？”

“你小子，发什么呆哪？”老驾驶的话中带着揶揄，“到目的地啦！让海关的人查一下护照，你就可以到最喜欢的外星探险啦！”

前往避风港行星的虫洞，确实是位于凯南自治区辖境，这一点全世界都没有异议。虫洞对面的土地，目前不属于任何一个地球国家，这点同样也是全世界一致认可。因此，只要穿越虫洞，那就算是出境，既然算是出境，那就必须给护照盖章。

真壁元一朗承认，邻国海关的理论完全符合逻辑，挑不出任何毛病。可问题是，“到外星去！”这件事情的最后一点浪漫，也被这套程序毁了个干干净净。下午4点半，热带的阳光依旧强烈刺眼，几乎遮住了虫洞的全部切伦科夫辐射，这条跨越虚空的通道，看上去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透明水球，浮在空中半天才翻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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