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落入圈套（2/2）

柳平川虽然用拳头让好友闭嘴了，但“精神力”在他心里始终占据着一个隐秘的角落。为了调查，柳平川翻遍爷爷的遗物，寻找到的零散线索渐渐汇聚成厚厚的记事本，过了20岁柳平川之所以还在调查、甚至比之前还要投入地调查，也是因为柳平川逐渐意识到精神力或许是一样非常可怕的东西。

控制别人，把别人当成“容器”、彻底取代别人的存在......柳平川常常感到不寒而栗。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点回我！”柳平川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只是所有的字符送入对话框，一如在屏幕上交流一样无声无息，“L有言在先”的状态始终是灰暗的。

“L有言在先”话不多，偶尔会说教，就比如让他“不要冒险”，性格说好听点是谨慎，说难听点就是胆小！柳平川忍不住猜，对方可能比他大几岁，说不定是会把衬衫的扣子系到最顶上的那种人。

在脑中构画出一个风格老土的少白头男人形象，柳平川忍不住乐出声来，戳了戳电脑屏幕：“你这家伙，很自我为中心嘛......为什么话说一半？！到底去找什么人了啊？！”

柳平川连着叨了好几句，最后嘀咕道：“可别出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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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15，第一批次，正在监测中。监测人：娜西娅。监测情况汇报如下……”

藏在湖底森林腹地深处的巨大建筑物中，某一间办公室里坐着好几个人，这间屋子墙上有一整排的显示器，正从各个角度监视着一个小房间，盯着显示器看的是一个有些胖的女人，她有着厚厚的嘴唇，肚子上好几层“游泳圈“，把衣服撑得紧紧的。她叫娜西娅。

她拿笔指着屏幕里唯一一个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人：“他还在昏迷，保罗，这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男人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按捺住了脾气：“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和库洛夫斯基清理‘垃圾’，正好他闯进来，看到我们埋尸体，见了鬼，谁知道他为什么会刚刚好在那个时候闯进来——然后库洛夫斯基开始对付他，然后叫囔着说那家伙不受精神力影响，可能是天生的精神力者，我一看，认出来了他是约瑟夫的‘鱼’，就把他和他朋友都带回来了。至于约瑟夫为什么会把‘鱼’搞丢，你应该去问约瑟夫。”

“保罗，我会问他的，但我现在问你的是为什么他一直昏迷？你们直接用精神力损毁他的大脑了？”

保罗的搭档库洛夫斯基一直没说话，他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他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用两根手指模拟人腿的样子在桌面上“走来走去”，闻言这才辩解道：“我可没有太用力，绝不是我的问题。他当时用精神力反抗我了，我也没有说谎！”

“他可是连恳平的儿子。”一个国字脸的中国人突然出声，但谁也不明白他的话有什么意义。他已经上了年纪，嘴两边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长着一张方脸，这人叫程新，是个总拉着脸，是个死气沉沉的人。

“程组长还惦记着‘老朋友’啊。”保罗接了一句。

程新目光闪了下，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嘿，你们都在这儿啊。”一人随意敲了两下门就走了进来。

库洛夫斯基一下子来了劲，指了指屏幕里被“重点观察”的连诜，“约瑟夫，那家伙是你的目标吧？”

约瑟夫喜欢戴一顶贝雷帽来遮盖稀疏的地中海，当天说话的时候，嘴唇上边的棕色小胡子跟着一颤一颤的。他假装没懂库洛夫斯基的嘲弄，面上故作游刃有余，实则心里十分厌烦。

他把手里拎着的有“探知考察团”字样的大包丢到角落，说道：“抱歉，毕竟我的任务太忙了，一下子搞死这么多实验体不说，还催着要我‘补货’，出一点儿‘小纰漏’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吗？”

“小纰漏，‘小’纰漏......”库洛夫斯基不屑地嘀嘀咕咕：“明明是重点目标，被他说得丢了也没关系似的。”

约瑟夫偷偷紧了紧拳头，“还要多谢你和保罗没有直接弄死，而是把人弄回来了。”

“呵，我跟保罗可不傻！”

“波罗契夫呢？”娜西娅打断他们。

“在‘梁’那。”

“出什么事了吗？”

“谁知道呢。”约瑟夫耸耸肩。

波罗契夫是这座人体实验基地的总负责人，其权限仅次于彼得洛夫将军，如今彼得洛夫将军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现在基地里，但波罗契夫没能一家独大，彼得洛夫的心腹爪牙——梁稚还稳稳地压了波罗契夫一头。

只不过梁稚并不参与实验，因为梁稚本身就是一个出色的精神力实验品。

彼得洛夫把他留在基地里，就像把自己留下一样，是一个权威的象征。波罗契夫隔三岔五地就会向梁稚汇报工作，也不在乎梁稚是否真的听了。他像忠诚于彼得洛夫将军那样忠诚于梁稚，但谁知道波罗契夫的真正想法呢。

“捉到连恳平的儿子这事汇报给彼得洛夫将军了吗？”保罗问约瑟夫。

“你应该问波罗契夫。”

“好吧，我以为你们走得近，至少应该是知道的。”

“我并不知道，保罗。”约瑟夫回应道，并给了一个完美的微笑。为了不让跟他不对付的保罗和库洛夫斯基继续与他纠缠下去，约瑟夫走到娜西娅身边：“怎么样了？”

娜西娅：“他应该快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