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玉瑶榜(1/2)
每届“瓷联会”举办皆有一核心主题,本次主题便是“Teologiovation,Prospero?life!”,译为“技术创新,生息繁荣!”。
鲜红的横幅以各国语言彰显本次博览会之主题,招展四处,正迎风贴扬,映衬着落日余晖,迎接着夜幕降临。而世界各国代表商会参与联会,除了展览自家生产的瓷器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在这场夜晚的瓷器盛宴之中与各大家之间一较高下,为自家瓷器博得一世之名。
迎风旗帜插满百米开外,汇与三街繁荣之口,纳众目喧嚣于一处,一宽绰有余璀璨夺目的展台于半日便拔地而起,围于三座秀丽喷泉之中,背面搭就的展板,嵌入数十颗霓虹艳灯,只待评比开始,便一同亮起,与这素洁高雅的月色争相斗妍。支撑展台之四柱,皆是金光闪烁,辉煌富丽,上有雕龙刻凤,内设金灯。展布乃金丝银线取以苏绣之工,一针一线手绣而成,半丝半缕都是珍品。展台之下设宴摆下之座椅,毅然是名贵木材统一打造而成,皆是匠人手工,每一把都是独一无二。
如此盛大空前之宴,如何少的了观赏之人,除去名政商贾教育大界之名流,早已有数不尽的平头百姓攀于四处街坊,探头相望,甚至有年轻者,身手敏捷之人,直接爬上屋顶,由上而下俯瞰这盛况,倒也不输邀座之人。
此时此刻,心急之人已经入座,场内早已是喧哗斐然。
屋顶上的热议也是不凡,恍若蜂鸣亦如菜市场,你嚼我评,各有纷呈。
“听说了没有,今年的‘玉瑶榜’又要推陈出新了!”
一身着灰色粗衣长衫之人,振振有词道。
“玉瑶榜”乃是由多位对瓷器颇有研究的世界各地专家学者组成的审评团,对每一届展出瓷器进行综合评定之后,排成的榜单。
“玉”取自瓷器形胎洁白如玉,“瑶”寓意美好光洁,纯净如初,恰如瓷器之性。正如史书《陶记》记载:“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磬。”故此,以“玉瑶”为名,颇受各界认可。
“此话可当真?”身旁一小哥有些不信,“这连年几届‘瓷联会’的比斗,都是‘泰安’瓷器拔的头筹,这‘玉瑶榜’上,前十名‘泰安’便占了六席,前三甲皆是泰安所出,如今就算有再大的变动,也只怕威胁不了泰安的地位。”
“就是,”另一魁梧壮汉声援道,“这‘玉瑶榜’前三甲:霁蓝白龙柳叶瓶、玲珑七窍玉心碗、花潇月下四季青花瓷罐,哪一件单单拎出来,不是震慑全场?那些个洋鬼子,如何能够比得过咱们老祖宗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
这魁梧壮汉虽是体夫,但对于瓷器的了解却是甚为详尽,此言一出,更是引得多人拍手称快。
但长衫男子面对对方声势却不怵,“这前三甲确有实力,但也别忽视了这第四名与第五名乃是德国卢臣泰的‘光之釉’与英国皇家道尔顿的‘爵士’。这些年,他们的实力亦是不容小觑,否则,最后吃亏的终将是我们!”
诚然,这几年国外瓷器款式之新,品质之优,确是日渐威胁中国传统瓷器的发展,且论这德国卢臣泰,1879年由Philipp?Rosenthal于德国创立,短短不过二十年时间,便将实用性与艺术学创新性融合入白瓷,致使Rosenthal品牌蜚声国际。而这几年中西文化冲突融合,几家传统烧制公司竟也开始争相模仿欧洲文化,最后沦落到不伦不类的地步,作为中国瓷器产业的龙头企业,“泰安”确有其辉煌和地位,但这几年新品优质的瓷器出处甚少,难免有些不如人意,有人开始担忧,有其道理可循。
不过,众口纷纭至此,当事之人却有些当局者迷。
黄宗钰、云曦与云磬三人跟于黄耀国身后一同入席,坐于前两排,作为“泰安”瓷业的代表,这四人的身份倒是足够重视。
但云曦却有些心不在焉,她一改往日肃静冷淡的性子,竟四处张望了许久,这奇怪举动已经引起了云磬的注意,她连忙问道:“姐,你到底在找什么?这里大多数人你不是都认识吗?”
云曦却并未搭理她,继续向后看去,最终还是未能在入口处看到某人的影子。
她朝黄宗钰看去,对方显然将目光聚集在展台之上,主持人曼妙的身材令他垂涎,根本没有注意到云磬鄙夷的眼神近乎戳上了他的心尖。
“总经理,我想请问一下,楚公子今天是否会出席?”
黄宗钰没有功夫搭理她,直接摆摆手道:“我表哥正忙着解剖尸体呐,没有时间过来。”
这话被云磬听了去,转而便明白自家姐姐心心念念之人,果然还是楚歌。
“姐,不是我说你,这也不是一日未见,也没有三秋之长,你怎么就望眼欲穿了呢?”
听出云磬拿她打趣,她瞥出一击冷淡的眼神,吓得云磬立即闭嘴,想说出的话也只能回咽。
“我找他有些急事。”
云磬看着她着急神色,也知这事不假,并未多问,直接怂恿道:“那你还不快去找他,这里有我盯着,你大可放心。”
云曦迟疑得看着磬儿,虽然她心性疏阔,但好在心思细腻,大小事之间处置也得体,这几年在实验室也助力不少。云曦此刻只觉心安,便点了点头,“有事及时通知我。”
说完,她便轻声退出展厅。
此时此刻,黄昊哲正待在圣彼得堡大学法医解剖实验室内,直愣愣得盯着台子上两具尸体。石明轩随傅教授一同失踪,不知去向,如今这搬运尸体的活也全落在他一人身上,确有些费力。
但他却无心顾及那么多,这两具尸体,或许能够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
一具是多日前中枪身亡的法国人赫尔福,另一具则是今日下午被人刺死的砌匠孙兴富。
穿着结束,戴上手套之后,楚歌打开工具箱,将器械一一摆出,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尽然有序他先将赫尔福的口腔张开,仔细瞧了几眼,确认没有任何异物,便拿起手术刀将死者的鼻腔切开,当刀锋往里扩开几公分之后,一缕白色的絮状物静悄悄的落在镊子内。
“果不其然,原以为你只是中枪而死,却不曾想这之中另有名堂。”
他将这缕白絮装进牛皮袋中,继续检查尸身上残余的伤痕,并一一记录下。
单人完成二次尸检费力程度远远超过他的预料,待他将赫尔福的尸身缝合完毕,天已渐黑。
就在他准备再次下刀之际,解剖室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
他略显吃惊的看着眼前之人,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
他隐约能够听出她急喘的呼吸,额头前有些渗汗。细想之下,圣彼得堡医学院并不大,道路大多狭窄无法通车,他也能猜到她是一路跑过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他先一步问道。
云曦借此缓了缓,平静了许多,正准备开口,却不料两具尸体突然闯入她的视线,纵然平时冷静神色不形于表面的她,也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后撤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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