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三期第十四天(3)(1/2)
夕阳将最后一缕炽热揉碎,化作层叠的金纱,轻轻覆在庭院的青砖黛瓦上。
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掠过檐角,胡德才团队筹备多日的“回忆回廊”,便在这样温柔的暮色里缓缓掀开了帷幕。
这不是一场需要争分夺秒的竞技,也不是一次考验体力的挑战,更像是为嘉宾们开辟的一方时光秘境。
让他们暂时卸下镜头前的紧绷,在慢下来的节奏里,重新捡拾过去十天里被忙碌冲淡的细碎感动,与曾经的自己、同行的伙伴,来一场跨越时光的轻语。
回廊被精心打造成了一座流动的“时光博物馆”,每一处细节都藏着节目组的巧思。
两侧的老松木展架泛着温润的光泽,错落陈列的展品像是打开了时光的盲盒:有嘉宾初遇时在客厅沙发上的合影,镜头里有人拘谨地拢着衣角,有人笑着却不敢直视镜头,青涩的眼神里满是对陌生环境的试探;有任务中留下的小物件。
边缘磨白的木质拼图少了一块,那是某天深夜大家围坐拼到凌晨的“遗憾纪念”;沾着山间泥土的户外水壶,壶身上还留着某位嘉宾随手画的小太阳,是徒步时互相鼓劲的印记;甚至有工作人员悄悄收起的、嘉宾们写废的任务草稿,潦草的字迹里藏着纠结与思考,被装裱在透明亚克力卡片里,成了读懂彼此心境的密钥。
回廊顶端缠绕着暖黄色的串灯,铃兰与尤加利干花悬在灯串之间,风一吹,干花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时光在耳边低语。
嘉宾们沿着回廊入口的鹅卵石小径缓缓走入,原本还带着笑意的交谈声渐渐淡去,脚步也不自觉地放轻。
喧闹被隔绝在回廊之外,只剩下暖光、花香与心底慢慢翻涌的回忆。
顾清北走在最前面,目光很快被左侧展架上的一张照片吸引。
那是拍摄第三天,他和楚南栀在茶园采摘时的合影。
照片里,两人隔着半米远,他手里提着竹篮,楚南栀正弯腰摘茶芽,两人都对着镜头笑。
顾清北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拂过照片边缘的木质相框,眼神里渐渐多了些柔软。
他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向回廊中段的“心声站”那张铺着浅灰色亚麻布的桌子上,放着一叠米白色便签和几支墨色钢笔。
他拿起笔,笔尖在便签上顿了顿,写下:“起点或许不同,有人带着从容,有人藏着忐忑;路径或许有别,有时并肩,有时独行。但回头看时才发现,并肩走下去的方向,从未偏离。”
字迹工整有力,末尾还轻轻画了一个小箭头,像是在为这段同行的路做标记。
不远处的楚南栀,正站在另一张照片前出神。
那是拍摄第五天,他们在山间搭建临时避雨棚的画面。
照片里,雨珠密密麻麻地打在防水布上,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手里还攥着用来固定支架的绳子。
而顾清北正站在她身边,将自己的深色外套递到她手边,另一只手还在调整避雨棚的角度。
镜头恰好捕捉到她抬头看顾清北的瞬间,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像是藏着未说出口的感谢。
楚南栀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浅淡的笑,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笑容里带着多少不自觉的柔软。
她走到“心声站”,拿起笔,在便签上一笔一划地写:“聚时热闹,散时平静。可在一次次并肩撑过暴雨、一起熬过深夜任务、互相递过温水的瞬间里,才慢慢发现,这段旅程比预期更值得期待。”
写完后,她又看了一眼便签,轻轻把“更值得期待”那几个字描得重了些,像是在确认这份心境。
回廊的另一头,翟以晴几乎是蹦跳着往前走,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小的粉色发圈。
她的视线被右侧展架上一连串“追星时刻”的照片牢牢锁住。
有她在录制间隙,和楚南栀的海报拍同款比心姿势的自拍,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晃眼。
有拿到楚南栀签名时,激动到模糊的抓拍。
照片里她举着签名照,蹦得老高,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翟以晴在这些照片前停下,一会儿指着这张笑,一会儿对着那张点头,最后干脆掏出随身携带的马克笔,在每一张照片的角落都画满了粉色爱心和黄色感叹号。
有的爱心套着爱心,有的感叹号还带着小尾巴,密密麻麻的符号爬满了照片边缘,像是把心里藏不住的欢喜,都一笔一划地画了出来。
她甚至还在一张照片的空白处写了“太幸福啦!”,字迹歪歪扭扭,却满是雀跃。
曾锦诗的脚步始终从容,她穿着素色长裙,沿着回廊慢慢走,像是在欣赏一场安静的展览。
走过大部分展架时,她都只是淡淡扫过,偶尔在“心声站”留下的留言也格外简洁。
看到团队完成任务的合影,写“还好”;看到自己独自看书的照片,写“顺利”;看到大家一起做饭的画面,写“有趣”。
寥寥两三个字,便概括了所有感受,一如她平时沉稳内敛的性格。
直到走到回廊尽头的展架前,她才停下脚步。
那是一张海钓时的照片:她坐在船舷边,手里握着鱼竿,线绳垂在平静的海面上;身旁的谢酌正低头帮她整理鱼线,指尖捏着线轴,动作轻柔。
远处的海平面与天空连在一起,淡蓝色的天,浅蓝色的海,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暖金。
整个画面安静得像一幅水彩画,没有喧闹,没有匆忙。
曾锦诗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里的海面,然后走到“心声站”,写下了比平时长许多的话:“习惯了城市里的热闹与忙碌,习惯了被日程表填满的生活,竟忘了这样安安静静待着。听海浪拍打着船身,等鱼线轻轻颤动,连风都变得温柔的时刻,原来是难得的清净。”
便签的末尾,她还画了一条小小的鱼,像是在纪念那次安静的海钓。
谢酌走在回廊的另一侧,目光很少在其他展品上停留,自始至终,都落在一张楚南栀的单人照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