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海洋图书馆（2/2）
莫斯拉了拉祁柏，示意走向图书管理员那边，那是一个脸上长着几块贝壳状鳞片的女孩。
她正捧着书，蓝色的长发顺着肩膀松松垮垮地掉在书页上。
她的面前有一个透明的屏幕装置。
莫斯小声问道：“请问，你有见到一个红色头发，高高的男生来这里吗？”
女孩很专心，好似没有听见。
莫斯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时候那个女生才抬眸，脸色一红，开始小声又重复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道歉的语速又快，导致真的和个蚊子一样嗡嗡的。
“…”
莫斯无奈的又说了一遍，这个时候那个女生才停下声音，摇了摇头。
似乎为了表达歉意，她又说道：“想找什么书都可以问我。”
“我都知道在哪。”
莫斯不免有点心动。
“童话书…有吗？”
刚问完，莫斯就晃了晃脑袋，现在要紧的还是先把伊恩找到。
也不在这…会在文浅那边吗？
图书管理员还是告知了哪一处是专门放童话书的。
海洋图书馆的书本排序井然有序，书架之间间隔很大，贴心的分了各个区域。
比如图书管理员刚才说的，狂浪区——异闻处。
祁柏看他感兴趣，还是将他拉了过去。
“还要找伊恩呢…”莫斯小声说道。
祁柏挑眉：“这边我们都找过了，说不定在文浅那边。”
他的话有理有据：“而且说不定是那个女孩没看见，毕竟她一直低着头看书，伊恩其实就在图书馆里面。”
他扯了扯唇：“我觉得，等他忍不住了，就会出来的。”
莫斯被说服了。
祁柏牵着他往那块书本区域走去，两人脚下泛起海水的涟漪。
祁柏问道：“你喜欢什么童话故事？”
莫斯思考了很久，他的手在书架上的书本上一遍遍抚过。
良久，他才说道：“我都喜欢。”
他朝着祁柏笑着说道：“他们都是在我小时候陪伴我的故事，即便是我不喜欢的悲伤情节，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也在我的内心留下一道道痕迹。”
祁柏牵着莫斯地手紧了紧。
“你呢？”莫斯问道。
祁柏沉默了一会，然后低声开口：“没人给我讲过童话故事。”
莫斯一愣。
祁柏牵着莫斯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我的父母…离异了，我跟着我的父亲，他太忙了，没空跟我讲这些。”
莫斯反手抓紧祁柏的手：“没关系，以后我给你讲。”
“我记得的童话故事可多了。”
祁柏闷声笑着：“好。”
莫斯别扭地转过脑袋，这个时候，他看见书架的最高处有一本书。
上面模模糊糊地写着。
《巫师手册》
莫斯的身高不够他拿到，他只好拜托祁柏。
祁柏这才放下莫斯的手，他这才发现他的手出了很多汗，明明没牵多久，即便是在和凶恶的童话人物作战时，他也不会出这么多汗，剑会脱手的。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
祁柏站起身去够那本书，莫斯则是蹲下身在书架旁边看着，天堂世界的童话书果然和现实世界不一样。
《闪闪发光的辛德瑞拉》
《天空的孩子》
《十只丑小鸭》
《拇指姑娘寻亲记》
就在莫斯走到书架边缘的时候，一股带着十足怨气的力量将他拉了过去。
他被捂上了嘴巴。
他刚想回头，就听见了伊恩的声音：“跟我走。”
那声音黏腻、阴郁，带着莫斯意想不到的偏执。
伊恩没有等莫斯回答他。
他单手将他搂起来，径直离开了海洋图书馆。
那个图书管理员姑娘依旧看着书，对莫斯的求助眼光置若罔闻。
等到出了图书馆，莫斯才开始挣扎，他被伊恩死死捂住了嘴，发不出声音。
伊恩将他放了下来。
莫斯喘着气，抬头刚想责备他，就看见伊恩猩红的眼睛。
伊恩扯了扯嘴角，有些骇人：“怎么不说话？”
莫斯终是忍不住：“你发什么疯？”
伊恩闻言，身上立刻弥漫出怨恨的气息，他一把将莫斯推在墙上，眼睛死死地瞪着，咬牙切齿：“我发疯？我发什么疯？我要真是发疯，也是被你逼的！”
他的眼神充满妒忌和不甘。
莫斯发觉自己的衣服后面有些湿答答的，他看向伊恩的手掌心，这才发现上面有深深的伤口印记，已经自愈了，但痕迹很深，应该是连续受伤了很多次。
不会是很久之前的伤，因为伊恩的能力是自愈力。
这只能是刚才在图书馆里伊恩就又一次太过用力攥住手掌心导致再一次受伤。
莫斯这才意识到什么：“你知道了。”
伊恩宛如咳血一般断断续续地笑着：“是啊，我知道了。”
他紧握住莫斯的肩膀：“但是我做不到，我不可能把你交给别人。”
“你只能选我。”
他的目光偏执又阴郁。
不对劲，很不对劲，莫斯看着眼前伊恩仿佛几天几夜都没睡的样子，他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血丝，在莫斯的印象里，伊恩是一个没什么心眼，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何时变得这么…癫狂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莫斯心想，是从他说头痛开始的。
在马背上他就察觉不对了，可是…这是为什么？
是受到了什么的影响？
伊恩的力气弱了下来，似乎怕自己弄疼莫斯，他粗喘着：“为什么不说话？”
“回答我！”
他猩红的眼睛掉下大颗大颗泪水：“你为什么不要我。”
“他就那么好？”
哭完，他的头埋进莫斯地脖子：“你骗我。”
他的身体颤抖，仿佛恶鬼在呢喃：“你骗我！你明明说你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你。”
是之前在南瓜马车上的问题。
莫斯叹了口气：“我没骗你。”
“伊恩，我是说我不知道。”
伊恩抖得更厉害：“你就是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莫斯不敢刺激他。
过了一会，伊恩不再抖了。
他开始笑，笑得更加让人害怕。
“没事的，只要…只要我祈求祂…你就会是我的。”
莫斯联想到那个教堂，想起那只兔子，他大声喝道：“伊恩！”
伊恩被他吼地一愣，嘴巴嗡动：“你凶我。”
莫斯顺着他的脑袋抚摸他的头顶：“伊恩，你不是这副模样。”
“向神明祈求是无稽之谈。”
莫斯声音温柔，宛若一场美妙的梦境：“你叫伊恩·埃斯波西托，没有谁能控制你，即便是你自己的欲望。”
伊恩身上出现淡淡的红色雾气，丝丝缕缕的，飘向天空。
“莫斯。”这道声音冷硬无比。
莫斯抬眸看过去，是祁柏。
他标志性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很难看。
“过来。”祁柏的声音不容置喙，语气里蕴含着狂风巨浪。
但伊恩死死地搂住了莫斯的腰，声音嘶哑：“不要走。”
那些红色雾气不再飘出。
祁柏的面色更冷，他拔出背后的巨剑走了过来。
伊恩松开莫斯，手上出现指虎，他的眼睛猩红，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两人冲向对方，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