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而再地怦然心动（2/2）

终于在一次橘光和天煞的互相碰撞后，橘色光芒逐渐消散，露出里面盘腿的血色身影来。顾立儒立刻跑过去，谢其琛的脸色极差，眼底却如古井一般毫无波澜。

他身上的白色的衬衫已然被血液浸透，下巴上一道道被擦过的血渍痕迹，因为重复的擦拭已经在皮肤表面结成血块。

然而随着光芒消失，他突然看到距离自己不远，躺在地上的顾央央，神色霎时一变，推开顾立儒伸过来的手，整个人往前冲。

“不要命啦！”顾立儒连忙扶住他，却发现手中的人脱力般地滑了下去。

“快……看看她……”

顾立儒眼底闪过一抹不忍的神色，对他说了声：“等着。”便去查看顾央央的情景。

脉搏和呼吸都还算正常，恐怕是这么多年压制谢其琛身上的天煞，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刚刚煞气发狂，便将她冲击得晕了过去。

“她没事……”

顾立儒回头，刚说完三个字，就见刚刚还像是战神一般的男人直接往地上摔去。

他连忙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确认那些狰狞的伤口都不在关键位置过后才缓缓舒了口气。

想到刚刚谢其琛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要确认好顾央央的情况才能放松自己晕过去，眼底就忍不住泛出些波动来。

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无法理解谢其琛的做法。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希望她快乐？明明自家师妹恨不得都要把自己当成个挂坠附在他身上了，他却依旧是拿着那些忐忑，不安，甚至是害怕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

这样的不认同让他曾经怀疑谢其琛是否是真的爱顾央央，在他确认谢其琛不是顾央央的良配以后，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他不少时间。

可如今看来，却是给了他一个解答。

顾立儒叹息一声，神色复杂。

“师兄，扶我去看看他。”思绪被顾央央的沙哑的声音打断，顾立儒知道她倔得很，不让她去看保不定能生出什么岔子来。于是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来，带到隔壁的房间。

顾央央眼前还是血色一片，但光影的变化尚且还能辨别。

顾立儒将她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将谢其琛的手塞到她手里，那平日里温暖而漂亮的指节如今只是一片冰冷。

她心底一凉，咬着唇一点点地摸向他的手腕，颤颤巍巍的手指摸到了那几不可见的脉搏，心底突然一块石头落地，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即便只是知道他还在身边，她的心底里就生出无限的希望和酸楚来。

“师兄，我在这陪陪他，好不好？”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

顾立儒看着自家师妹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给你支个小床，你就躺这儿吧。”

不一会，顾央央就躺在了支出来的小**。

她的手牵着他的，让她想起过去的这些年，每次他们住院除煞的时候，他们也会住在同一个病房里。

谢其琛在除煞过后总会虚弱一段时间，但这也是她最好的机会。

房间的病床不能拼起来，她总忍不住想要去接近他，所以往往都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她一手输着液，一边悄悄地往他身边凑。

她喜欢用没有输液的手轻轻地描摹他刀刻般的轮廓，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还有略薄的唇。她心底里会生出隐秘的欣喜来。这时候的谢其琛没了平日里的冷漠，身上的刺也全部消失了，这样的谢其琛总让她不由自主地和记忆里那个阳光下的少年联系起来。

然后一而再地怦然心动。